第十章 阵里阵外 1
“天涯海角一生一世，我愿意！可是…原谅我已不能。如今我只能葬下那段岁月，尘封脑海角落。独对天涯与海角，我…”
面对“天涯”与“海角”，水戈有些苍白的脸上，嘴唇轻颤，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最后一次，就让我以我最深的回忆来祭奠我们所逝去的吧！”水戈仰天苦笑，同时他眼无焦距，显然已入“回忆”的状态。
而就在水戈陷入回忆之时，他前方“天涯”与“海角”中间的天空中已不知几何时，乌云遮天，一条条闪电无声狂舞其中，乌云四周的虚空有裂开之痕。
…
这是另一片天地，天地中心是一望无际的海，一束直径不知有几万丈长的圆形光束连接海与天，光束内有个水蓝色的星球，此时光束四周虚空略显裂痕。
光束所笼罩区域被这片天地的人称之为禁阵，凡进入禁阵者须付出莫大代价，而且只见进不见出。
其实，有古书里记载，禁阵以前是不为禁阵的。曾经里面也可随意进出，甚至里面的灵气比之现在的外面所蕴含的灵气更加浓郁几分，可经过天地变化之后，禁阵不再能随意进出。传说，里面出现不祥，进入里面所有的生灵全都死了。以讹传讹，禁阵由此而来。
禁阵远处海面上只有一个不大但却绿意嫣然的小岛孤独漂着，岛上平时只有三、四人驻扎，可今日却是少有的热闹，来人不少。
此时…
轰、轰、轰…
小岛之上的一处，身着一青一蓝长袍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四掌相对，震得地面摇晃，同时他们周边罡气四处横飞，将四周树木尽数折断，土石掀起空中。
“开！”
两老者同时大喝，倾尽全力将对手推开。
唰…
两老者身形同时不由自主地暴退，他们比之钢铁还硬上几分的双脚将地面划出四条深沟。
“哼！”两人又同时轻哼一声，皆都抬起一脚，往地上重重一跺。地动山摇，两人脚下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浪翻滚，形成狂风涌动，将四周树木吹得斜倒，树叶漫天起舞。也将对手满头白发与长袍吹起，猎猎作响。
风中，青袍老者微笑在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蓝袍老者则是微眯双眼，眼光自眯着的眼缝中摇摆，打量四周情形，他再想着如何脱身。
对面之人的举动虽是隐蔽，但作为老江湖的青袍老者可不会视而不见，笑脸更盛，青袍老者拍拍双袖上沾着的些许灰尘，故作轻松地说道：“姓水的，五行门派之间有竞争，虽没有真正的生死相向过，但难免有意外。现下，你一人为了不相干人等，与我木系作对，你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五行门派为通天大陆上三大顶尖门派之一，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系，五系只要不在门派生死存亡之际，是绝不会拧成一股绳的。而通天大陆之上，另外两个顶尖门派为毒魔宗与绝尘山，三者霸占通天大陆上的大部分土地，只留一些资源不多的偏僻之地给那些弱小门派生存。
而通天大陆上这三个庞然大物之间并非和平相处，它们两两之间各有摩擦，却一直都刻意控制摩擦的范围，因为他们知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呸！姓木的，你能代表你们木系吗？倘若他们知道你勾结‘毒魔宗’战胜水某建立起来的世家，不知道他们会有如何感想？”蓝袍老者冷笑。
青袍老者听闻蓝袍老者的话语，眼中厉色一闪，他心中更加坚定了“灭口”的想法，甚至蓝袍老者这个“同门”。
咝、咝、咝…
就在此时，林中突然传出一阵蛇的吐信声，声音多杂，显然不只为一条蛇，而是一大群蛇。
“毒魔宗的小东西？我可不怕！”蓝袍老者再次冷笑，不过他笑声未落，脸上神情慌乱，心中咯噔：“不好！中天有危险！”
仿佛应了蓝袍老者心中之念，“啊”的一声凄惨叫声自其身后不远处传来。蓝袍老者认得那声音，那是属于他孙儿，水中天的声音。
那声惨叫声，青袍老者自也是听到，而且他还捕捉到了对手那一瞬间的走神，这是一个机会！
唰！
青袍老者脚上发力，将地面踏出一个小坑。同时其身形急速飞至蓝袍老者近前，一双泛绿的铁掌沉重推出。
掌风呼啸，蓝袍老者眼皮轻跳，自失神状态下惊醒。眼见青袍老者推出的两掌，他想闪避已是不能，举掌迎上，蓝袍老者的抵挡在仓促之间，也提不出全力，这亏他是吃定了。
砰！
四掌一交即分。
碰撞之后，蓝袍老者身形不由大退几步，嘴角有点滴血迹渗出。
咝、咝…
有心算无备，青袍老者并未受到碰撞之下的影响，借着蓝袍老者脚步后退之机，其大袖一挥，一弧状绿光生成，并携凌厉风声直取蓝袍老者。与隐秘之间，青袍老者大袖之下的五指连弹，五根细小如发毛的绿针被其发出，跟在绿光之后。
蓝袍老者刚稳住身形，青袍老者发出的弧状绿光已至近前，蓝袍老者对对手的追击并不感意外。换做是他，他也不会给对手喘息之机。
依旧没有闪避之机，只能硬抗。百忙之间，蓝袍老者双腿一分，稳稳地扎起马步。同时他手上飞结一印，最后化为一剑指朝着飞来绿光一点。
哗啦啦！
蓝袍老者一指之下，一层蓝色水幕在其身前形成。
轰！
下一刻，绿光与水幕撞在一起，绿蓝相交，皆都破碎。
绿光之后，绿针去势不减。
“冰！”水幕刚一碎开，蓝袍老者唐突一喝。
咔、咔、咔！
却是绿针被蓝袍老者吐出的一口精气所蕴含的低温冰冻，化为拇指大的五根冰针坠落地上。
“水之冰？那你瞧瞧老夫的木之毒。”青袍老者见自己发出的绿针没有取得它应有之效，其眼眉一挑，就要再有动作，在求压制对手的同时，寻找一丝毙敌之机的时候，他耳中却有传音传来。
“与姓水的老头拼内力，我偷袭他。”传音很短，只是简短一句。
传音刚落，青袍老者嘴角边冷笑微起。下一刻，青袍老者単掌向前，向蓝袍老者扑去。
马步不变，蓝袍老者亦举一掌与敌手之単掌印在一起。
砰！
双掌印在一起却没之前那般分开，这次是两人在比拼内力的消耗。
同时青袍老者空下来的一掌化为掌刀，削向蓝袍老者的头颅。
蓝袍老者心中有所疑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手在大占上风的情况之下，还舍弃先机，与他拼起了内力。这不就如在比赛之时，对手放弃优势，等自己追赶上，再与自己“公平”对抗？
而且，真要比拼内力，何必只用一掌？两掌皆出，不是更彻底？
蓝袍老者很下跪知道对手的欲意何在，可青袍老者是不会给他思考之机的。
掌刀袭来，蓝袍老者无奈，只能举起另一只手臂拒敌，并加以还击。
唰、唰、唰！
你来我往，青、蓝袍两位老者一掌相抵，比拼内力。另一掌却是变化万千地与对手纠缠，寻毙敌之机。
转眼之间，两人已过百余招，却依旧不能奈何对方。
“够了！是时候了！”似是不耐烦，青袍老者突然一喝。
咯噔！
蓝袍老者心声不妙。
果不其然！青袍老者话声刚落，伴随着一声“嘎嘎”之音，场上比拼内力两人身侧的树林里有一团黑雾向着蓝袍老者的方向如鬼魅般窜出，忽左忽右，时上时下，让人眼花缭乱。
唰、唰、唰！
黑雾来势汹汹，途中，黑雾之中分出几缕黑气，犹若暗器一般携着厉风袭向蓝袍老者。
场中有变，蓝袍老者自是知道。看着黑雾出现，并有几缕黑气袭来，蓝袍老者口中轻喃“毒魔宗小贼”的同时，竟是无视对面青袍老者拍来之掌。其还是自由的手掌对着袭来的黑雾屈指连弹，一团团小冰块自蓝袍老者指尖飞出，与袭来黑雾撞在一起，而后一起泯灭干净。
而因为分心之故，青袍老者拍来之掌结实地印在蓝袍老者身上，同时他们两人比拼内力的结果也是以蓝袍老者不敌结束。而比拼内力不敌之时，比受对手内力所伤，与受掌击无异。
“噗嗤！”蓝袍老者口吐鲜血，身形被击飞。
黑雾一出，场上情形皆变。蓝袍老者这一分心，所得结果无异于中了青袍老者两掌。倘若是之前，蓝袍老者中了这两掌，不死也是重伤。可现下，这“两掌”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威力，蓝袍老者所受之伤并未到达致死致残的后果。
蓝袍老者脑中一转，便是明白其中因果。显然这木姓对手与“毒魔宗”之人虽是合作关系，可他们这关系可谓不稳，他们都对对方有所提防。
再看，青袍老者并未趁自己受伤之机，追杀来，而是转身面向“毒魔宗”之人。想来是青袍老者不愿为了追杀自己，而将后背留给“毒魔宗”的人的缘故吧！毕竟“毒魔宗”的人名声可不太好！
身形还飞在空中，蓝袍老者眼中精光一闪，脑中已有对策。
身子刚是沾地，蓝袍老者一个懒驴打滚，以此卸力。并在滚动之时，也不曾放弃动作。
只见蓝袍老者一指点向眉心，顿时其眉心处涟漪微动，一些冰块沿着其手指迅速凝结出。待手指刚被冰块包裹，老者点在眉心处的手指猛地向两敌手一甩，同时大喝，道：“冰爆术！”
蓝袍老者指上冰块被甩出，在空中分化为几件寒光闪闪的冰刃，射向青袍老者与黑雾。
“小道尔！姓水的，乖乖受死，本尊给你个痛快。不然休怪本尊炼你魂魄。”面对射来的冰刃，黑雾“轰”的一声散开，现出一个模糊脸庞的黑袍之人。
黑袍人轻蔑一笑，而后便是对着飞来的冰刃张口一吸，竟将那些冰刃尽数吸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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