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烧毁的物证
对“十八虎公司”的调查与研究，古越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张旭做了大量工作。张旭认为，“十八虎公司”的主要头领，除了一个娄明绪之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是头脑简单、行为粗暴的。在他们发家的过程中，不是靠高科技，不是靠技能，而是靠强势，靠不断营造的人际关系，靠与政府官员的疏通与联系。娄明绪能入主该公司，靠的是他的父亲：现在已病逝的安城市副市长娄养斋。据说，该副市长在十八虎公司的发展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尤其是进入房地产业。
但是，这种模式，在以后恐怕就行不通了。法制越完善，“十八虎公司”越玩不转。而唯一有头脑的娄明绪，哪能瞧得起他的这些伙伴呢！当然，表面上，娄明绪与大家的关系处得非常好，对每一个哥哥的礼数都尽到最大。所以，另外那十七虎对他自然也很信任。可是，谁也不能钻进他的肚子里，看看哪里有多少外人难以掌握的黑暗东西。更奇怪的是，一个月前，娄明绪在离郝金才家能有一里地之遥，租了一套房子，常常只是单人独往，一呆就是小半天。娄明绪租房子不是与女人鬼混，意图到底是什么？
现在，当在郝金才的屋里发现监控器之后，朱横元马上觉得，娄明绪租房子的原因可能找到了。当然，这只是猜测，还必须经过测试。
朱横元在没下车前，给张旭打了电话，要求他马上提供娄明绪现在的位置。张旭告诉他，娄明绪正在他自己的公司里，没有外出。这很好。
“老板，你想做什么？”
“我想调查他所租的房子。这恐怕需要半个小时。你安排人，半路堵住他，不要让他接近他所租的房子。”
“行，这事儿我来办。”
“另外，你再帮助我，调查一下牛成学。”
“你说牛成学啊？”张旭笑了，“我知道他！不用调查，我对他的梗梗叶叶都了解。牛成学是宠运起名馆的馆主，自称为风水大师。此人跟你一样，也是从国外回来的。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应该是这方面的高手。其实，在国外，他所在的研究所条件很好，工薪又高。可他非要回国当风水先生，说这才是他的爱好，这很让人莫名其妙。”
“他在国外的研究所，是研究什么的？”
“研究的内容多了。他主持的是VR技术，后来又开展AR技术。我不太懂这些技术，但据说是世界上很高端的技术。”
“哦！”朱横元觉得对牛成学的了解更深了一步。
通话结束，朱横元马上给杨飞扬去了封微信：“我立刻进屋。你随后悄悄离开，去娄明绪所租的房子看看，主要查清那个地方是否是接受郝金才家监控器信号的地方。”
“明白。但是，我有感觉，好象牛成学掌握AR技术。”
“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小魔屋里的情况。我觉得，不能每个人都做一样的梦。我们应该是在半迷蒙的状态中，真的看到了魔兽的出现。我们以为是梦，其实不是梦。而这种魔兽的出现，只能归结为牛成学可能运用了AR技术。”
“哦！”朱横元学得问题严重了。他知道这套技术。这是一种利用计算机的人机交互技术，生成一种逼真的虚拟环境。它可以在房间里制造出浩瀚的大海，以及涌动的鲨鱼，也能很容易制造出妖魔鬼怪出现的情境。牛成学的小魔屋，是他带来的。他在暗中安装好相应的设备。谁能知道呢！
“好吧，我知道了。有可能，我们再深度地考查他。”
朱横元暂时只能这样安排。
朱横元从车上下来，前面停的车，正是郝桦东的七系宝马。朱横元来到车跟前，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里面的副驾驶座上，郝桦东正半躺在座椅上，手举着一只，在看上面所播放的一个电影。旁边的司机，正在睡觉。
朱横元敲敲车窗玻璃。郝桦东一惊，抬起头来。
朱横元拉开车门，伸出手，作出要握手的架式，自我介绍道：“认识一下，我是古越公司的朱横元。”
“啊？”郝桦东吓了一跳。“你就是朱横元？”
“是的。”朱横元主动握住他的手，“咱俩这就算认识了，以后，我还会找你的。但现在，我要进屋，与你的父亲谈话。是友好谈话，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进去。我只要求一点，我跟你父亲的谈话，暂时保密，可以吗？”
“好的，好的，我懂保密。”郝桦东机械地说，仍然慌张地看着朱横元。
朱横元离开他，大步向屋里走。他可以感觉到，郝桦东仍然以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他。朱横元觉得，这郝桦东，做事有些木，可有时又能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是精是傻，一时还很难判断。
朱横元边走边看手机。他看见，茶几上的那个龟背壳竟然闪出火光，转瞬之间就烧着了。朱横元往屋里奔跑，大声喊：“飞扬，赶快扑火，要保住那个龟背壳！”
杨飞扬眼睛正盯着牛成学，拿着手机，没听到朱横元的喊叫。等他省过神来，发现茶几上的火光，大惊，迅速伸出手，可哪里来得及？那龟背壳竟迅速熔化，连同那张黄纸，烧得一点儿不剩。
朱横元跑进屋时，只看到了桌面上最后一点儿灰烬。茶几上，那光亮亮的镜面一般的玉石面板，残留下烧焦的痕迹。
牛成学站着不动，长叹一声，说道：“这是神物啊！神想拿走，谁能拦住？”
杨飞扬可不等他动手，看到茶几下有一落子白纸，抽出两张来，用一张纸，将桌面上残留的痕迹扫到桌边，扫到另一张纸上。
牛成学讶然：“这位先生，你要干什么？”
杨飞扬笑道：“我得做点儿化学试验，看看这神鬼的东西都是什么物质。”
牛成学点头道：“也好。如果化验有了结果，能告诉我一下吗？”
“可以，可以。”杨飞扬把纸包好，扬长而去，小白紧随其后。
剩下的人，才发现屋里多了个朱横元。郝金才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从嗓子里发出了声：“你？”
朱横元站到他跟前：“对，是我。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好吗？”
口气很和婉，脸色也挺恳切，看不出今天在二楼会议室里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样子。郝金才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手往另外一间屋子一指：“请进。”
朱横元客气地说：“谢谢！”随后转向牛成学，伸出手来：“牛先生，认识一下，我是古越公司的朱横元。”
牛成学似乎没有听说这个名字，伸手握了握：“幸会！”
站在旁边的郝金才的媳妇却懂了。“哎呀！”她叫了一声，上前拉住了郝金才的衣服，眼睛瞅着朱横元，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朱横元微微笑了，很有礼貌地说：“夫人，我不是老虎。如果你不放心，咱们可以一起进屋谈。”
那女人忐忑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可马上又晃头：“不不不！还是你们谈，你们谈！”
朱横元知道，如果让她自由，她是要通风报信的。朱横元一把拉住她道：“走，进去吧！”
她显然摄于朱横元的威风，乖乖地跟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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