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律师能驱鬼
两人正要探问个究竟，有人敲门。小白答应着，大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身子像破布片一般抖动着，好象害怕，可又象在装相。他走过来，眼睛轮番地看看每个人，最后眼神定在小白身上。
“哥，我认识你。”他说。
小白立刻现出嘻皮笑脸的神情，挑逗地说：“我是你哥吗？看起来，我比你年岁小啊！你咋认识我的？”
那人笑道：“你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方正律师事务所的小白吗？”
“对，我是小白，可没有名气。你有什么事儿呀？”
那布片儿马上就哭丧起脸来了，说：“我家里出大事儿了。我爸和他媳妇家里闹鬼，想请纪方正律师帮助研究研究。”
小白脸上现出极为惊奇的神色，连朱横元和杨飞扬都禁不住要笑起来。这货可能吓破胆了吧？他爸的媳妇那应该是他妈呀！再说，律师事务所是搞阳世法律的，不是阴间判官，这马路警察也管不着那档子事啊！
小白调侃道：“那我给你开个介绍信吧！你去找阎经理帮助解决一下问题。”
阎经理？朱横元和杨飞扬是何等人物，马上听明白了，都想笑，却又不敢笑。再看那位破布片儿，愣怔了一下，有些讶然：“谁是阎经理啊？”眼睛眨巴着，很快明白了意思，怪怪地笑起来：“哥，你可别逗我了。阎经理？我倒知道这么个人，可那是见不得的。他坐在地底下的大殿里，手里有生死薄，还有大将牛头马面，人见人怕、谁靠他边，起码刮掉一层皮。不行，不行，我可不敢见他！”
小白笑道：“那该咋办？”
破布片儿说：“我牛哥说了，你们搞法律的，与警察那些穿官衣的一样，鬼怵三分。所以，你们务必去一趟，帮助我爸和他媳妇避鬼。”
他刷地掏出一千元钱，放在桌子上：“这是出诊费。”
“啥，出诊费？”
“对头！”
破布片儿用四川口音学了一句，再次怪怪地笑起来，轮番地看着每个人，神色中略略有些得意，显然对自己出手如此大方，很有些骄傲。
小白却老练，说：“这不是钱的事儿，我得问问老板。”拉拉朱横元与杨飞扬：“你们不是要找老板吗？进屋，给他打电话吧！”
进了屋，把门关得紧紧的，小白悄悄地说：“你们知道吗？外面那小子，就是‘十八虎公司’老大郝金才的儿子郝骅东。”
杨飞扬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巧？”
朱横元扬了扬眉毛，也有些意外。他早就知道郝骅东这个人，人称“东哥”，只是从来没见过。朱横元知道，三年前，郝金才与郝骅东亲妈离婚时，分给郝骅东一家铝粉厂，让他独立经营，因而与“十八虎公司”没有经济关系。郝骅东痛恨他爸抛弃了他妈，所以对父亲不是很尊敬的。朱横元还曾经设想，把他当作一个进攻“十八虎公司”的由头呢！可今天，郝骅东对他亲爸怎么变得积极起来了？
小白拨打了手机号码，不一会儿，通了。小白把手机打到了免提状态，说：“所长，怪事儿来了。郝金才的儿子来找你，拿出一千元钱，让你帮助他爸驱鬼。”
纪方正嘿嘿地笑起来：“邪鬼撞上门了？这好哇！小白，你跟他去，那一千元钱酬劳费，归你了。”
小白大惊：“所长，我只是个跑腿的，又不是律师，身份不行吧？还有，朱横元和杨飞扬大哥都来了，就在身边，找你呢！”
“是吗？”纪方正非常高兴，“快打开视频，让他俩看点儿新鲜事儿！”
手机视频打开了，镜头中出现了一个穿得很破旧的老人，拿着一个搭荒的口袋，在慢慢行走。那老人停住脚，手往脸上一抹，假眉毛和假胡子全部摘掉，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
朱横元笑道：“方正老兄，咋这么鬼鬼道道的？”
镜头里的纪方正嘿嘿笑了。他三十来岁，中等个，不胖不瘦，一张很标准的国字脸，一双大眼睛扑扇扑扇的。他举起手，手里出现了一个小条布片儿，花色很奇特，好象是动画片里魔兽的体色，蓝中夹黑，线条很夸张。
“瞧到没有？”纪方正道，“这小布片儿，是在郝金才家别墅外面的围墙处找到的。据说，郝家屡屡出现魔兽，外形就跟这布片儿的颜色相当。我说，朱大侠，杨二侠，你们研究研究，这空来空去的鬼怪，咋还能穿着人的衣服？再说，鬼怪那么精灵，咋还能在匆忙之中把衣服挂破吗？”
杨飞扬嘴快：“你是说，有人在装神弄鬼？”
纪方正道：“有可能。”
朱横元并没马上下结论，而是沉思一阵，才说：“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即有人在故意设局？不然，魔兽的布片咋能那么容易地就被挂下一条来，又被你找到了？”
纪方正哈哈笑了：“朱横元哪朱横元，你小子的脑袋瓜子就是复杂！这样办吧！你们可以与小白一起到郝家别墅，我仍然缩在暗中观察，看看他们家到底在玩些什么妖蛾子，好吗？”
“好的！”朱横元回答。停了一下，有些感动地说：“方正，谢谢你。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帮助我，早日找到我爸的杀人凶手。”
纪方正道：“都是兄弟，说这个干什么！”
视频关了。小白再度吃吃笑了，小声道：“两位大哥，咱出去，不能轻易就跟那小子走，得吊吊他的胃口，省得他以为钱能通神，咱是为了钱才去的。”
杨飞扬打了他一巴掌：“你小子，鬼子六子的。”
小白得意地晃晃头，说：“我一个小白人，老是低声下气的，不也得找机会牛气一把？求求两位老大，别笑话我呀！”出了门，那布片儿还等在那里，不过有些烦躁，身子左扭右扭的。小白对他说：“我们所长没空，正忙案子呢！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们这里没人！”
布片儿立刻慌了，眼睛瞅着小白，一时无语。小白马上就顺杆子爬上去了：“怎么，你的意思，把我看成了人？不行，不行，我挺忙，不是人！有一个我们刚刚办完的案子，没写结案报告呢，不行，不行！”
布片儿犹豫过后，一把抓起桌上的钱。朱横元以为他要收起来。可是，没有，他把钱猛地塞给小白，说：“求求你，一定去一趟。我爸和他媳妇，就靠着你们了。求求你，帮忙，一定帮忙！”
小白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得答应了。
插空，小白朝朱横元和杨飞扬涮涮眼睛，小声说：“我也挺能装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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