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真相
顾清清愣住了，在她的记忆里，院长一直和蔼可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声的吼过她。
但是，相对来说，她更在乎院长的话。
“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院长叹了口气，转过头收拾东西，“你只要知道，她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非常爱你，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
顾京不想说的事，他这个外人更不敢随意告诉清清，毕竟这触及到她的隐私。
“院长，求求你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
“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误会的话，你告诉我真相也许能够解开。我不相信她真的能狠心扔下还不满月的我，我需要一个解释。院长，求求你，告诉我。”顾清清拉住院长的手，苦苦哀求，眼中的哀切让人心酸。
“我……唉！”院长拉住顾清清的手坐下来。“当年你妈妈正处在人生的巅峰，只要提到顾京这个名字不管男女老少都知道她。从三个月显怀到十个月生下你，怕被媒体发现，除了去一家私人医院定时做产检之外，她没有踏出房门半步，连食材都是经纪人买好送过来，就真的像人间蒸发一样。怀孕的时候，女人的脾气都不好，她一个人住在一栋大房子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真的很难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也许那个时候她已经病了。”
“病？什么病？”顾清清的眼里满是怀疑，她知道顾京的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弱，但是看上去还是和普通人一样，不像是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抑郁症，很严重的抑郁症。原来的她是舞台霓虹灯下的女王，万人瞩目推崇的歌星，现在的她孤独可怜，辛辛苦苦的怀着孩子，但孩子的父亲压根就不知道这个生命的存在。也许是落差太大，她从心里接受不了。最严重的一次她在家里割腕自杀，突然间胎动了，她想到一尸两命，孩子却是无辜的，最后选择给经纪人打求救电话，结果医生赶到时。已经奄奄一息。幸运的是到最后都救了过来。经纪人因此专门从家里搬了出来，和她住到了一起。”
顾清清想到了那位胖胖的王阿姨，她应该是母亲最好的朋友了吧，二十多年不离不弃，即便顾京已经退出乐坛她还是以经纪人的身份在她身边一直照顾着她。
那份友情弥足珍贵。
“后来呢？为什么还是把我扔到孤儿院？”
既然她为了自己着想放弃自杀，为什么又放弃了自己选择离开？
“她虽然生下了你，但是病情却没有任何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坐月子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以泪洗面，什么都吃不下。她筹划自杀已经很久了，只是放心不下刚出生的你。你快满月了，她背着经纪人把你放到孤儿院，准备回去结束自己生命。从早上五点到上午八点。一直看到我出门把你抱回去，她才离开。结果在自杀时被经纪人发现了，后来两人去美国治疗，一直生活在那里。”
“她为什么要回来？在美国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吗？”顾清清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妈妈究竟想自己承受多少事情？
“清清，她为什么回来你不知道吗？”院长看着顾清清的眼睛，把全部事实都告诉了她，“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匿名捐助一大笔钱给孤儿院。还询问了你的情况，只是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被我发现了。她不告诉你这一切是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和你相认。如果那天你没有偷听到这一切，她可能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一辈子。”
“她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生活！”顾清清的眼泪汹涌而下，也许妈妈觉得那是打扰，但是她根本没有那么认为！从小她就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家，即便是这么一个对同龄人来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愿望，对她而言也是奢侈的。
“清清，你不要再埋怨你妈妈了，她的痛苦你没办法想象到，也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你现在知道她是你妈妈后见到她还能像以前那么平静吗？她每次面对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却不敢相认，只能当做陌生人一样微笑，你知道她的心都在滴血吗？”院长很少说重话，尤其对顾清清这样乖巧的孩子。但是这次，他是站在顾京的立场上替她申辩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
“发现这个事实的人不久有你，还有陆朝和你爸爸。这个时候他们父子的关系应该也处在僵局中吧？这些天他们是不可能去看望顾女士的。不光彩的事情被翻了出来，被好不容易相认的女儿误会却百口莫辩，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得承受多大的压力！我昨天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很不好，还勉强的微笑，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平安符交给你，这样的母亲可能不爱你吗？”
院长的一席话顾清清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原来一直以来无理取闹的人是她。
手里的平安符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像妈妈那颗慈爱的心。
院长抽出一张纸巾，帮顾清清擦干脸上的泪痕，“孩子，去看看她吧，她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
前天季晔痛苦的表情在她脑海里盘旋，他思念着他的母亲，可是她已经不在。
“趁着能爱的时候赶紧爱，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季晔吻着她额头时轻轻地说道。
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她听。
“院长，能把……我妈的地址给我吗？”
果然和院长说的一样，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区，但是树木葱郁，绿意盎然，让人心旷神怡。
站在门外，顾清清踌躇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低着头，手指摩挲着衣角，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门开了。
“妈！”顾清清眼睛一闭，脆生生的喊了出来。
睁开眼时，愣住了。土页乐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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