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苦闷的生活 1

5月29日

        早上，尚可是在一阵的炖肉香味中醒过来的。原来是隔壁那位母亲给儿子炖了补品，昨天她儿子被打了，今天总得好好补一补。

        那肉香飘满了整个小院，哎呀妈的，真香！不由得尚可快要流口水了，没想到隔壁那婆娘还挺会整吃的。唉！家的感觉真好！尚可受不了诱惑，赶紧到外面吃早餐，免得肚子嫉妒。

        在外面吃了五香卤面，尚可也不急于回住处，四处闲逛，一边逛一边想，想家，想事，想自己的事，想以后该怎么办？想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漫漫思绪，无边无际，家人、工作、将来、前途都渐渐浮上心头，困扰在心头，纠结在心头。这一晃又出来半个多月了，好几百块钱又打水漂了，可是工作却还是没有半点眉目，照眼前这种形势看来不容乐观啊！所有的途径自己都试了，全都没有结果，空网打鱼，一条也没有捞着，自己该怎么向家里交代啊？是继续在这里徒劳地耗下去还是明智地选择离开呢？如果要离开，自己又要往哪去呢？是回家还是到别的地儿去找呢？唉，真头疼，找份工作怎就这么难呢？亏自己还是学富五车的大学生，还不如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呢，至少人家可以安心地去当环卫工人，扫大街嘛！再不济人家还可以去乞讨嘛，自己敢吗？据说现在当乞丐也是一种职业，有网上报导说某些乞丐的收入比大学生还高呢！这真是没有天理了都。

        空想是不会有结果的，这眼看明天就是30号了，尚可决定等30号的漳州人才市场招聘会后再说，要是还没找到工作，自己真就决定离开了。离开后往哪去呢？思来想去，还是到福州找有福去，他不是一直叫自己过去跟他一起找嘛，那就去呗！

        傍晚，尚可回到住处。

        开了门，并不急于进屋，靠在门边环视了一圈屋里，跟出去时一模一样。自己一个人住嘛，就是这样，出去时怎么样，回来时也还是怎么样，除非地震了。

        尚可叹息着坐到床上，心里真是感慨万分，天天那么辛苦，天天却那么孤独，每天出去找工作，不管外面怎么喧嚣繁华，回来后却是清灯冷灶，一个人感觉好寂寞啊！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怪不得人们要找伴侣，原来是找个说话的人，哪怕是吵架也行，总比一个人对着四堵墙壁当哑巴强。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尚可不由想起家来，想得厉害，思乡之情泛滥成灾，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去务农，不再找什么屁工作。尚可怀着沉重的心情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是母亲接的电话，问他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在上班了没有？

        尚可不想撒谎，但也不想让母亲担心，只得自欺欺人地安慰母亲道：“你放心，我是一大学生找份工作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还没找着中意的罢了。”

        母亲又是苦口婆心地规劝：“要是有就先干着，不要再挑了，先赚钱要紧，先干段时间攒点钱你想换再去换。”

        尚可不得满口应承着，可心里哪里会听从啊！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母亲心疼电话费，习惯性地叮嘱尚可吃饱穿暖后便挂了电话。

        耳边是电话挂了后急促的“嘟嘟”声，尚可满腹惆怅和愧疚，什么时候才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报答她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好好休息、颐养天年，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辛苦地劳作？也许为人子最大的孝心都是希望能够让自己的父母老了不用干活，吃好穿好住好，长命百岁，游遍天下。然而那些父母们在付出时又有几个敢奢望这一天呢？还不都是不求回报、无怨无悔地付出，能不能有那一天都无所谓，只要孩子过得好就心安了，自己辛劳一生、拼死拼活的还不全都是为了孩子嘛！

        尚可心血来潮地又给大学的同班舍友挂了电话，了解了一些同班同学的近况，得知大部分也都混得不好，个个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极个别有本事有关系的人拥有一份让人艳羡的稳定舒适的工作，但工资其实也高不到哪去，两千块便已是封顶工资了。

        尚可得知这些后心里稍安，平衡了许多，虽然毕业已经近一年了，但全班还有一大部分还跟浮萍一样在水上漂着，身不由己，全然不知会被水流带到哪里去？一切充满了未知性与挑战性，偶然性与机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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