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里的生活不容易 2
5月21日
凌晨，尚可睡得迷迷糊糊正香，突然又被那种熟悉的声音吵醒。尚可浑浑噩噩，怀疑是自己幻听，隔壁那对民工昨晚睡觉前才刚做过，怎么可能是他们。然，尚可揉揉惺忪的睡眼，侧耳仔细倾听，真真确确就是从左隔壁屋里传来的，还能有假？尚可真有点受不了，睡一晚上的觉，连续做了两次，这夫妻俩的性－欲也太旺盛了吧！这还让不让人睡了？还让不让人安静了？让不让人活了？
尚可望了一眼窗外，晨曦朦胧，摁了一下手机按钮，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当前时间4：50。尚可愤懑地蒙上被单，只觉得眼睛揉进沙子般的难受。唉！看来轻眠的人也未必总是好事，一点小小的动静便被吵醒，直接影响到了睡眠质量，间接影响到了健康，你看那些睡觉“呼呼”地雷都震不醒的人哪个不是胖乎乎的可爱。
隔壁仍在畅快地进行着。
尚可哪里知道，一个人，一天的时间段里性－欲最旺盛的就在凌晨。因为凌晨时候，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昨日的疲倦劳累已去，此刻正精力充沛，浑身能量亟待释放，喷薄欲出，人在这个时候面对刚刚苏醒过来的生理欲望意志力也是最薄弱的，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如平原纵马欲放难收。所以，也许是隔壁那对民工夫妻抵不住诱惑，也许是昨晚没有尽兴，也许是想到儿子今天就要回来，不方便再干那事，所以才会珍惜这凌晨的宝贵时间重温昨晚的快活。
他们倒是快活了，苦的是隔壁邻居，单身汉无处泄欲，又老是被无端激起，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有时候尚可真想过去掐死他们两个，三天两头地就干那事，也不嫌累得慌。尤其每次那男的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那女的都叫得那么惊天动地、欢畅无比，还让不让人休息了？院子里也有其他夫妻啊，人家怎就悄没声息没有动静呢？再说了，儿子都那么大了，怎么性－欲还那么旺盛呢？尚可真是有点搞不懂。
好不容易等到隔壁的“工作”进入了尾声，本想可以继续睡觉了，谁知却怎么也睡不着。尚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却全无睡意，只感到大脑很疲倦很晕眩。
早上，尚可疲惫地准备出去面试，一抬头却碰见隔壁那对夫妻生龙活虎、春风满面的样子，心里气得真想拿把铁锤把他们俩锤进小院的空地里，把他们锤进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这对利己害人的狗夫妻！
九点的时候，尚可如约地来到了昨天人才市场上投简历的那家电脑公司面试电脑操作员。原来所谓的电脑公司不过是一家电脑店罢了。
中年男老板接待了他，面试道：“会做网站吗？”
尚可答：“不太熟。”
又问：“会广告设计吗？”
答：“不太懂。”
“会编程吗？”
“不太精通。”
“会维修吗？”
“不太会。”
“会网络维护吗？”
“不太专业。”
“那你会什么？”
“我会操作电脑，使用电脑啊！”
“你这也叫会电脑？亏你还是学电脑专业的大学生，恐怕连我上小学的儿子会的都比你多。你自己觉得说得过去吗？”中年老板有点嘲笑的意味。
尚可语塞，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一时羞赧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怨自己大学时因种种原因种种条件限制不能多学一点，现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中年老板又说道：“你什么也不会，你说我还怎么录用你？我请你来干什么？”
这无疑是在下逐客令，尚可赶紧知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招的一个小小电脑操作员要会得这么多，都要赶上博士研究生了，我可能不适合这份工作，告辞！”
尚可及时撤退，出了店门很放松地吁了一口气，心里不屑道：“一份八百块钱一个月的工作竟然要找一个什么都会的电脑全能人才，你做梦去吧你！”
尚可拿起手机，给前天劳动局介绍的那家邮政公司打电话，准备前去面试。谁知人家告诉他，他们已经招到人了，叫尚可不用过去。尚可一下傻了，没想到这样一份普通的工作也这么抢手，自己只不过是晚了两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当今的就业竞争怎就这么激烈呢？
事已至此，尚可也没办法，只得寄希望于下午的面试。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尚可来到了蓝田开发区，找到自己昨天上午人才市场上投简历的那家糖果厂面试。
还是昨天招聘的那位小姐，谁知她只看了尚可一眼便说道：“对不起，你可能不适合这份工作，你回去吧！”
尚可一听跳了起来：“是你叫我过来面试的，你都还没面试就叫我回去，你凭什么说我不合适？”
那位小姐说道：“我们招的普工干的都是强体力活，我看你身体单薄，可能吃不消。”
“既然是这样，那你昨天干吗还让我过来面试？你这不是耍人吗？消遣人很过瘾是吧，觉得我老实好打发是吧？”尚可生气道，不由提高了嗓门。
那位小姐理亏，只得道：“对不起，昨天人太多我也没细看，但如果你强行要留下来也可以，我可以安排你到车间去，只怕你干不久。”
“为什么？”
“因为要扛原料啊，一袋面粉一百斤你一个人能扛得动吗？”
“……”
尚可语塞，因为他还真扛不动，这种事情假不了，也作不了弊。但尚可仍然不甘心这样白跑一趟，无功而返，挣扎道：“你就不能给我安排到别的车间吗？干吗非得让我扛面粉去？”
招聘小姐被逗乐了，“要不你到晾晒车间去，不用扛面粉，但每天要在日头下连续八个小时晾晒原料，你受得了吗？”
尚可想想自己这也受不了，又道：“你干吗非得安排我到最艰苦的车间去呢？就不能给我安排轻松一点的？”
招聘小姐道：“现在我们厂就剩这两个车间缺人，其他车间已满员，去不去随你？我刚才已说了你不适合来我们厂做你非要来，我有什么办法？”
尚可想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也是无果，便道：“算了吧，我气也消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这里也许真的不适合我。”
尚可出了厂门，虽说气消了，但心里还是叫屈，自己巴巴地跑一趟，辛辛苦苦不说，还白白花了来回坐车十块钱，十块钱都够他吃好几碗五香卤面了。呵！想想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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