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集市
眼看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消逝，场外众人没有了原先的喧哗，即使是那些先前取笑作乐的所谓玩命之徙也生出生命之碎弱的感觉，也为自己的将来打下了浓重的问号，修真之路果是处处荆棘，即使是世家子弟，也是命贱至此！
清洁心似火焚，忍不住双手掩面，心中在想，该如何向杜历交待，清山也是一副死愣的模样，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支兵彻底吓傻了，杀敌人他可不手软，但现在杀的可是之前好友，这该怎么办，以后两家要全面开战吗？心中的悔意犹如大水泛滥，再也无法收拾了。
古泉不敢往场内救人，但事急从权，他只能全力一试，顿时把全身的真气运行到手指，最终化作五股真气，急速旋绕，迅速结成一支带刺的尖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即至向金刀符刺去。
此时，那金刀符只离杜康十公尺不到，杜康命系一线，众中只听一声轻微的“呯”，以为是杜康完了，但见那金刀符迅速消散，一张破裂的符篆轻轻地飘落在杜康的身旁，杜康没死？
杜康感受最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大悲之下又是大喜，使他完全忘了此身何地，口中只是不听念道：“没事了没事了……”
场外众人也不乏高手，眼神相互交流下也是满脸的惊骇，各自在心中作了比对，要是那模糊的气锥向自身刺来，能否接得下？一想，也不禁冷汗直下。这绝对是炼气五层超级巅峰的存在，他们不是不敢往更高的层次想，但道场的规矩让他们更相信后者。
“师妹，没事了，没事啦……”清山一激动，率先喊了起来，在寂静的场地上突如一声惊雷，炸得众人心中直响。
场外有些没明白过来的人也慢慢明白了，相互低声交流下，也都大概知道那气锥来源之处，此时见场面好转，那原先秽言污语的人悄悄地退走，他们个个人精，知道要是秋后算帐，哪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清洁不可思议地看着好端端地侧躺在地上的杜康，忍不住眼泪直下，激动地喊道：“杜康，你没事吧？”约斗规矩是无关之人禁入，不然说不定她就跑进去了。
清洁的关切让支兵心中不是滋味，特别是这场赌斗赢了之后，感觉像是自己的女人关心别的男人一样，心中甚至想着，要是自己受伤才更好呢，但他不敢多想，清洁喊话之后他就像突然醒悟一样，立马走了过去，屈膝下端，双手扶着杜康，关切道：“杜康，对不起，没事吧？”
杜康也渐渐恢复了常态，感受着清洁的关怀，心中苦涩更甚，谁叫他自作作受，也怪不得别人手段暴烈，但他胸襟也没那么宽大，见支兵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自己身边，一种屈辱感从骨头里冒了出来，双手一甩，最终化作一声怒吼：“你赢了，你满意了，你滚！”
支兵也是一个少年，心中也是有激情有火气的，见杜康不领情，悻悻而起，冷冷地看着杜康摇摇晃晃走着。
“清洁，谢谢你，我……”
“要谢就谢古泉。你现在怎么都别说，没事就好，不然世伯都不知道要多伤心了。”
清洁的再次关怀让杜康五味杂陈，他与支兵约斗的赌资就是输的一方退出这场情争，可他真不甘心。
“谢谢你，古兄弟，杜康欠你一条命。”
古泉不以为意，淡淡说道：“走吧，此处人多，恐有不便，回去先疗伤。”
道场里自然有安排住宿，但这些先来的可没有免费，收费还挺贵，不过对世家子弟而言不过是小小意思，不在话下。杜康虽有伤，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安排一众人等入住后才去疗伤。
支兵不知道是回去还是先住他处，此种情形，他自不会过来讨没趣。
“你说小集市？”
“其实就是小夜市，自己摆摊，互通有无。”
晚上清洁过来提到小集市，想去逛逛，今天白天的事大家心里都很压郁。
“嗯，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去。”逛夜市，古泉可不喜欢，再说，他暂时也没发现有什么好买的。
“好，那要不要叫上小山子和杜康？”清洁问完，一双大眼带着期盼，像是小学生期盼老师回答一样。
古泉笑笑，心想这还要问，一起来一起走。
“自然。”
清洁真狠不得踩自己几脚，干嘛问这个，那小山子就是一话痨，吵得要命，那杜康就是一狗皮膏药，逛街哪会舒服，还有这古泉，也不懂得自己的意思，他怎么不说人多不要，真是。
古泉别看长得高，那只是功法的原因居多，不代表发育成熟了，哪有小女孩的心灵通透。
兴通道场的建筑并没有引入现代的建筑风格，里面都是清一色古建筑，而且也没有现代的一些设施，像灯光一类的也没有。
小集市就在住宿区的前面两条街，没有现代化的灯光，各个摊位很暗，有些有弄了两盏油灯亮些，大多只是一盏，其实更像鬼市，只是区别于鬼市没什么吆喝声，这里却是声音很吵。
“五斩九杀阵，埋伏杀器，快来看快来瞧……”
“八宝图，人人一份，有缘得之……”
“生肌丹，疗伤圣药，仅此两份……”
古泉一路走来，听得一脸黑线，脑袋胀得很，这要是真有好东西才怪。
而旁边清山却是一脸的迷醉，这边看下那边瞄下，简直就像发现宝藏一样。
杜康还是低沉，这也难免。
不过，小集市也有些区域没有吆喝，只是客人一走近，那摊主会低声跟你说道，诸如：“迷魂香，来一粒？”
“长寿果，试一颗？”
……
大部分都能从名字里直接知道功效的，但也有些让人不是太清楚。
“悟道石，要不要？”
这悟道石是什么物件古泉真不知道，低头问了问清洁，她也低声回道：“听说此物是支墨山珍宝，其色有五，赤黄蓝黑紫，得之，一日可悟真，二日悟境，三日悟道，很是宝贝。”
古泉一听暗暗留意，但此处叫卖肯定不是真货，不然谁拿出来卖。
那摊主很有眼光，见客人不急着走，估计是感兴趣了。
“这悟道石世间能见真货的绝少，不巧的是，我这是真货，只是……”
这也是商家的小手段，有兴趣的自然会问，没兴趣的自然就走，也不必费他口舌。
“怎讲？”古泉确实有兴趣。
“小兄弟眼光独到。想必你也看到了，这石头隐隐有五色，正是赤黄蓝黑紫。”听摊主一提，除了古泉外，其他人这才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此。
“想必大家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悟道石有些不对，是吧？”摊主有心卖弄，不过也是大家心理。
“可是被人使用过了？”古泉话刚出，那摊主抚掌而笑，语带恭敬道：“看来小兄弟是个高人，一语道破，正是被人使用过。但尽管如此，这也是真货，虽然意义不大，但总有收藏价值的，不是吗？”
“可否看看？”
“自然，请便。”
古泉认真翻看着这块悟道石，其石不大，入手极沉，不似一般石头，单这重量就不一般。细微处五色排列清晰，整体看去，有点像黑石头。
古泉心思一动，暗暗发出五股阴气，想进一步探查一翻，却发现这五股阴气犹如活过一般，变得十分生动，自动围绕四周，似是欢喜异常，古泉恐生异变，直接收回阴气，心中却是动了买回去的念头。
“这个好像没什么啊，只是重一点。”古泉境界高了不少，暗中探查的手段并没有让人得知。
摊主很有经验，显然这种说法遇到有少，胸有成竹道：“是了，若还有作用，我自己就用了，哪能拿来卖，这不是取死之道吗？收藏嘛。”
清洁三人也都看了一遍，都是摇了摇头。
“多少价格？”只要不贵，古泉倒真想要。
“三万，云币。”修真之人一般不缺世俗钱财，这人开口就要云海国的通行货币，倒出人意料。
三万不贵，只是纯粹买这么一个东西，也不知道真假，有点冤大头的感觉。
“三千。”古泉跟黑面书生四年，他们盗古墓也要卖的，这做生意讨价他也学了不少，漫天要价嘛。
“两万八。这是最大让利了。”
古泉只是摇头。
“两万五。”古泉再摇头。
“一万八。”古泉转身欲走。
“等等，算了，当作开门红，一万五。”
古泉转身，笑笑道，“五千。”
摊主很不甘心，知道再讨下去估计这波也卖不了，只得咬咬牙，极是不舍道：“成交。”
后面跟来的一名死卫去付了钱，古泉一拿到手，心里暗喜，朝摊主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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