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往事
两人在灯火璀璨的街道上并肩而行，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只见满大街那些一对对情侣依偎，你侬我侬，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或是一家大小，其乐融融的逛着街。整条大街此刻显得拥挤，嘈杂而浪漫温馨。
“你看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开心，日子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充实吧。”朱颜眼中满带着羡慕和向往的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陈智说；“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开心和不开心，大部分人都只是把忧伤深藏在心，你不知道罢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现在不快乐呢？”朱颜反问一句。
陈智也道；“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充实而快乐呢？”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一起笑了。
陈智说；“我们似乎在争执‘子非鱼’之类无聊的问题。”
朱颜点点头，说；“对，但是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世界上，有朋友，有亲人，人生可以自己做主，凭自己的努力去拼搏、奋斗。”
“你呢？你不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陈智歪着脑袋问。
朱颜摇摇头，低声道；“以前不可以。”
“为什么？”陈智脱口问道，虽然她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心中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对她很熟悉。所以明知道这样的问题会惹起她的伤心的记忆，却还是想知道。
朱颜沉默不语，两人此时走出了热闹的大街，漫步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秋夜如水，一阵清清冷冷的风吹来，带来不知何处的桂花香。
“整个城市的孤寂，不止一个你。”朱颜浅唱低吟。
“我记得上次你在我家，也是唱这首歌对吗？”见她似乎不想回答，陈智也转移话题。
“我喜欢这首歌！”忽然又开心的指着前面的道；“对了，你每天收破烂，生意好不好啊？以前常常看你一大车一大车的，踩着可带劲了，有次在前面的小坡见你哟哟嘿嘿。。。踩半天都踩不动。。。忽然‘啪’的一声，车链断了，你摔了一个跟斗。哈哈，笑死我了”
陈智双眼直转圈圈；“怎么连这个你也知道啊？你是不是跟踪我？”
朱颜大急；“谁跟踪你啊，都是不小心在街上遇见的”
陈智巨汗；“有没有这么巧啊...”
“当然有这么巧了，不然次被人砍受伤又被我看见。”朱颜白了陈智一眼。
“哎呀，缘分啊...缘分...”陈智摇头晃脑的说。
朱颜可不客气，一个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朱颜忽然问；“你是不是想听我的故事？”
“对不起，我开始就不该问的，有些记忆还是让它遮埋住，不要提取的好，回忆是痛苦的根源。”陈智说。
朱颜想了想说；“有些事我本来是不想再提起，也不会想和任何人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应该告诉你的感觉。再说早上你也听到我和阿慈奶奶说了些，事情你多少知道一点了，就不如全部告诉你吧。”
陈智很感动，他第一次得到一个异性这样的信任，而且还是美丽的异性；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朱颜调皮的笑笑，说；“因为我看过你的眼泪。”
“你看过我的眼泪？什么时候啊？你一定是说笑吧，我从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不哭的。”陈智大囧。
朱颜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去反驳他，低下头道；“我出生在大华国南方最大的都市，我父亲是市长。”
陈智“啊”的叫了声；“你不是开玩笑吧”神色有点怀疑的看着她，她实在想不到一个扫大街的女孩，会是一个部级干部的女儿。
朱颜看了一样陈智吃惊的表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母亲是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老板，在富豪排行榜也能在前一百名。我小时侯的生活等于是一个公主，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身边所有的人对我都是众星捧月一般。那时没有人敢违拗我的意思，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当然，这幸福并不单单是和钱有关，还和爱我的父亲母亲有关，他们爱着我，我在他们的爱护下幸福快乐的长大。这世界上只有充满爱的地方，才是最能让人感到幸福的地方。”朱颜轻轻的说着，话语里有无限就骄傲和自豪，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远方无尽的夜色，夜色里挂着那轮上弦月似乎已成功钩起了她美好的回忆；她应该想起了她一家在一起时难忘的每时每刻。或许这时，她也应该是个幸福的人。
然后她又说；“当一个人极幸福的时侯往往感觉不到幸福，就象一个极苦的人从来感觉不到自己有多苦一样。只有鲜明的对比才能让人知道自己以前过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或如伫立在寒冬的风雪中想起去春的鲜花，或如站在阁楼想起自己昨夜的风雨中行走。但，无论怎么样，一切只能是回味而已”
“我觉得你这时就象个哲学家。”陈智说。
“每个人都是哲学家，每个人都能在这个纷纷呈呈的世界里感悟出自己的哲学，只是有很多人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而已。”朱颜嘴角又是微微一弯，很好看。
“我这时也觉得，人生其实就应该的无常的好，这才叫丰富的人生，虽然有些东西自己并不愿意失去，就象我，当然希望一直是在阁楼中卧看外面风云变幻，自己安乐其中。不过这时我永远不知道挣扎在茫茫夜色的风雨中时那种绝望得想要去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谁也不喜欢，但用这仅有的一生试试未尝不可。这才是完美的人生。不是吗？”朱颜似在问陈智，也似在问自己。陈智没有答话。
“16岁那一年我已经国内高中毕业，去法国继续读大学，然后考学士，硕士，博士。。。等等，那些对我没有多少实际用处的头衔。不过法国的确是一个浪漫的地方，我很高兴我能在那个美好的地方度过我美好的青春花季。可是老天似乎觉得我的幸福时光已经享用完了，在那个落叶的季节，它把我什么东西都收拾去了。”朱颜平静的继续说。
陈智静静的听着，朱颜继续说；“那天，噩耗传来，我在法国知道，家里出事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接到我母亲的卫星电话，那个一个极其秘密的电话，除我父母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我出国后就一直带着。母亲在电话里让我马上退学，告诉我她会秘密安排我去冰岛一个叫卡宾的小镇，她在那里给我安排好了一切，会有人在那里照料我。她会来找我，在没见到她出现之前什么地方也不要去，更不可以打电话回家或者给任何亲戚朋友和同学。如果半年后见她不还到，就拨打一个电话号码，让那个人安排我的一切，那是个国内的电话号码。”朱颜优美的捋了捋肩上的头发。
陈智想到，这个电话，应该就是阿慈奶奶手中的电话吧。
“我一个人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孤独寂寞的等了半年。母亲说过这半年内会和我联系的，可一直没有消息，我常常在梦中见我的父母亲在给一群人追杀，最后倒在血泊之中。吓得我在半夜起来哭泣。我好害怕，真的好怕。”朱颜说到这里，满脸的凄苦。陈智听了亦动容不已。
朱颜最后的说；“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无边的痛苦。我想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等着，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决定回国内！”
“据说父母都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他们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没有兄弟姐妹。我回国后不敢贸然回家，又举目无亲，不知道去找谁。而且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事，没有谁帮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查这件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又曾经叫我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联系任何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不敢违拗母亲的意思。所以就只能每天在暗处徘徊在家旁边，观察家里的情况，希望能看到以前家里的一些下人。一天晚上，我在我家对面的一条小巷焦急的盯着我家。忽然后面走出来几个人，用有迷药的手帕一下把我捂住，我来不急叫喊就晕了过去。”
听到这，陈智‘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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