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联军征讨郑国周王被射中肩
第43章联军征讨郑国周王被射中肩
春秋战国时期的周桓王，是一位很有故事的人。周桓王姬姓，名林，在位23年，即公元前720年至公元前697年在位。周桓王是姬泄父之子，周平王之孙。周平王病死时，太子姬狐正作为人质居留在郑国。郑庄公和周公黑肩迎接姬狐回到王朝，继承了王位。
周平王病死后，消息来得很突然，姬狐因得知后非常哀伤，在回家的路途中，心情沉痛，过度忧伤，回到王朝后不久就病死了。姬林便被郑伯和周公黑肩扶立为天子，成为周桓王。
周桓王即位之后，担心郑庄公功高震主，尾大不掉，为了压制郑庄公，因此剥夺了郑庄公的权利，周郑因此交恶，最后双方在繻葛开战，战事惨烈，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周桓王自从得知郑伯狐假虎威，没有报告中央王朝就自作主张大举兴师，讨伐宋国，周桓王得知消息，不禁怒火冲天，立即采取措施，打击郑伯的嚣张气焰。他立即任命虢公林父独立处理朝政，不再任用郑伯。郑庄公得知情报信息后，知道周桓王对他产生了成见，不禁在心里万分怨恨，决定不再理睬周王朝，连续五年都不进京朝拜周桓王。
周桓王对郑庄公目无君王的行为大为不满，他对虢公林父说道：“郑寤生真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简直是无礼到了极点！我们如果不讨伐他，一个羊子过河，十个羊子都要跟着过河。每个诸侯都仿效他，那还了得？朕将亲自披挂上阵，统领六路大军，前往郑讨伐罪人。”
虢公林父身居官场，对周王朝当前的局势洞若观火，十分清楚，他知道如果周桓王执意要讨伐郑国，他们实力悬殊很大，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其结果一定是得不偿失，就极力劝阻周桓王说：“郑国历代以来都是卿士，位高权重，为王朝征战，功勋卓著。今天之所以天威震怒，一怒之下要剥夺他的政治权力，是因为他胆大妄为，不朝拜君主，大逆不道。我们应该向全国发布通告，大张旗鼓地发兵讨伐，不必亲自出马，以免亵渎帝王的天威。”
周桓王满意脸怒容，气急败坏地说道：“寤生真是目中无君王，胆大妄为，他欺凌我帝王的威严，已经不止一次两次，而是几次三番。为了维护帝王的威严，朕与寤生誓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周桓王下定决心，发兵讨伐郑庄公，他召集蔡、卫、陈三国君主，统领大军，一齐动手，讨伐郑国。
当时的陈国也很不平静，正经历着国内的严重危机，陈国君主陈侯鲍刚刚死亡，他的公子佗，字伍父，发动叛乱，杀害了太子免，自立为君主，称陈侯鲍为陈桓公。陈国人对公子佗很不满，纷纷逃亡别国，进行激烈抗议。
周周桓王下令，要求陈国参战，征调兵员，公子佗刚刚即位，不敢违抗周王的命令，立即行动征调战车和兵员，派遣太夫伯爰诸统领陈国大军，向郑国进发，参与作战。蔡、卫也积极响应，各自派出本国大军，跟随中央王朝军队出征郑国。
周桓王任命虢公林父为右路军主帅，指挥蔡国和卫国军队。任命周公黑肩为左路军主帅，指挥陈国军队。周桓王亲自统领中央王朝大军作为中路军，左右两军负责策应中央大军。
郑庄公得知王朝大军即将前来，兵临城下，急忙召集郑国朝廷里的大夫和将军们，共同出谋划策，迎战大军。面对危难，朝廷里的文武大臣，都显得惊慌失措，束手无策，哑口无言，就像木头一样立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正卿祭足走上前去，对郑庄公说道：“这次周朝天子亲自统领大军，谴责君主不朝拜帝王的罪过，他们兴师问罪，名正言顺。我们不如派遣使臣向朝廷谢罪，那样也许能转祸为福，转危为安。”
郑庄公就像一头激怒的雄狮，他走下宝座，挥舞着手势，愤怒地说道：“周桓王刚即位不久就翅膀变硬了，胆子真肥！竟然剥夺我的政权，亲自率领王朝大军，对我大加讨伐。我们郑国三世国君，忠心耿耿，多次率兵出征，立下的卓越功勋，现在全部都付东流了。这次我们竭尽全力，挫败他的锐气，那样我们就会大难临头，宗社难保。”
郑庄公刚说完话，武将高渠弥接着说道：“陈国与郑国素来友好，这次出兵支援朝廷，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蔡国和卫国与我夙来有仇，必然会效死力，借机报仇。这次天子震怒，亲自率军征讨，土气高昂，锐不可挡，我们必须严阵以待，故意拖延战机，等到敌军倦怠，或战或和，都可以由我们操纵。”
大夫公子元听了，以为不可，劝告说：“我们现在是以下犯上，大臣迎战君主，于情于理都合，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的作战方针，应该是速战速决，宜快不宜迟。臣虽然缺乏才能，还是愿意献上一计，击退敌军。”郑庄公听了大夫公子元的话，很感兴趣，催促他说：“你有什么妙计，不妨说出来听听如何？”
大夫公子元回答说：“这次朝廷军队既然分为三路大军，我们君主也应该用三支大军迎战敌军。左、右两支军队，都集成方阵形式，以我们的右军迎战他们的右军，以我们的左军迎战他们的左军，君主亲自率领中路军，去迎战周王亲自率领的中央军。”
郑庄公听了，不禁皱紧眉头，满脸疑惑，望着大夫公子元，问他说：“你认为这样就能必然取胜吗？我不可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在哪里？”
公子元进一步分析说：“陈国君主佗杀害君主，新近自立君主，名不正言不顺，遭到国内强烈反对，他这次勉强服从朝廷征调，率领大军出征，军队必定离心离德，缺乏战斗力。我们如果命令右军首先进攻陈国军队，出其不意，一定会大获全胜。敌军战败，必然四处奔逃。我们再命令左路军，直接攻击蔡国和卫国军队，蔡国和卫得知陈国战败的消息，必定军心动摇，缺乏斗志，也必定溃败。然后郑国军合兵一处，集中力量攻击周王军队，那样就万无一失，大获全胜”。
郑庄公听了公子元的话，拍手称快，大声称赞说：“你真是好样的，对敌了如指掌，计策异常高明，真是料事如神，完全是谋士子封再世，永远不死！”
正当郑国君臣正在紧急商议迎战敌军的良策，宫廷外面接连来人，通报边境紧急军情说：“君主，大事不好了，王朝大军已经到了繻葛，三军联络不断，动作频繁，来势凶猛。”
郑庄公听过战报，镇定自若，对大臣们说道：“各位冷静，不必惊慌！我们只要集中力量，彻底打败一支敌军。其余的敌军就不难打败了。”
郑庄公立即命令大夫曼伯，率领一支军队，迎战右路军。命令正卿祭足，率领一军军队，迎战左路军。郑庄公亲自上阵，带领上将高渠弥、原繁、瑕叔盈、祝聃等人，高举着军旗，上面绣有斑蝥桑木弓的图案，浩浩荡荡，气势雄壮。
祭足看着郑国军旗的图案，他连忙劝告郑庄公说：“君主，军旗上斑蝥桑木弓的图案，很不妥当，那是征战宋国和许国时的图案。那时是以朝廷的名义，以上征下，‘奉天讨罪’，那种图案讨伐诸侯完全可以，但是讨伐国王就不行了，于理不合，名不正言不顺。”
郑庄公听了，恍然大悟，称赞说：“你真是心细如发，我们怎么就想不到这里呢！”立即下令更换军旗，让瑕叔盈执掌军旗。把绣有斑蝥桑木弓图案的军旗，收藏在武器库里，从那以后再以没有使用。
高渠弥对郑庄公说：“臣对周桓王十分了解，他精通兵法，善于用兵。这次交战，非同寻常，臣请求君主把军队排列成‘鱼丽’的阵式。”
郑庄公听高渠弥突然说起“鱼丽”阵，迷惑不解，立即问道：“你说的‘鱼丽阵’究竟什么阵式，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是怎样排列的呢？”
高渠弥回答说：“鱼丽阵是一种新奇的阵式，每队排列二十五辆战车，作为辅助，每队安排五名士兵。每队由一辆战车在前面掩护攻击，后面五五二十五人紧跟在后面，继续攻击，严密防守。战车里一人受伤，后面的人立即补上去，对敌军发起猛烈攻击，有进无退。这种阵式组织极其严密，极难打败，极易取胜。”
郑庄公拍手称赞说：“很好，就如此办！”郑国三军大军，很快推进，靠近繻葛，在安营扎寨，驻扎下来。
早先到达那里的周桓王得知郑伯亲自率领军队迎战敌军，怒不可遏，火急火燎地想立即亲自出战，与郑伯交战。虢公林父当场劝阻了他，周朝军队当天没有采取军事行动。
第二天，天气晴好，阵地上人山人海，敌我双方排列好阵势，郑庄公向军队传令：“左右两路军，列好阵势，战场待命，不可轻举妄动。看着军中大旗挥舞时，才一齐向前推进。”
当时周桓王心里也有打算，他准备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严厉斥责郑国君主，等待着郑国君主出头露面时当场痛骂，以此反攻挫伤其锐气，丧失其斗志。出乎意料的是，郑国君主虽然排列了阵势，只是严格把守阵门，毫无动静。周桓王多次使人向敌军挑战，郑国都无人应战。
那样一直僵持到了午后，郑庄公猜测王朝士兵已经倦怠，出战的时机已经到来，他让瑕叔盈挥舞军旗，向敌军发起攻击，左、右两路大军，立即鸣鼓进军，发起攻击。顿时鼓声如雷，烟尘翻滚，杀声震天，士兵们英勇顽强，奋勇杀敌，快速攻击，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呼喊之声，此起彼伏。
只见郑国将领曼伯一马当先，奋勇杀入左路敌军，陈国士兵原来就是勉强参战，毫无斗志，看到郑国军队冲杀过来，立即四散奔逃，立即冲乱了周朝军队，顿时忙乱起来，周公黑肩立即阻止，却毫无效果，周朝左路大军，被打得大败，仓皇逃走。
又看见郑国将军祭足，带领英勇的郑国军队杀入右路敌军，直接对着蔡国和卫国的旗号，如狼似虎地冲击过去。郑国军队来势凶猛，蔡国和卫国联军难以抵挡，只得各自慌忙撤退，夺路而逃。
在溃败的周朝军队中，看见军队慌乱，立即虢公林父手持利剑，站立在指挥战车前面，大声军士：“保持肃静，站好队列，乱动者立即斩首！”
郑国将军祭足带领军队冲到那里，看见周朝军队稳住阵脚，列好队形，看见敌军人多势众，敌众我寡，也不敢进逼上去。虢公林父从容不迫，带领军队缓缓撤退，保全了军队，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那时周桓王正在中军大帐里，听见敌军营地鼓声震天，知道敌军已经出战，发起了攻击，准备亲自出马，迎战敌军。只见士兵们潮水一般地涌来，士兵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见王朝军队的队伍早已零乱，无法迎战。
周桓王中路军士兵，看见溃败的士兵蜂拥而来，知道左路和右路两路已经打败，在溃败士兵的冲击下，中军也无法抵挡，立即乱了阵脚。
只见郑国士兵坚挺如墙，快速推进，祝聃冲锋在前，原繁紧跟在后，曼伯、祭足率领着得胜的士兵，几路军队联合打击，拼命进攻。杀得周王朝军队战车倾覆，战马倒毙，士兵伤亡，鲜血喷溅，尸横遍野。郑国军队奋勇进攻，越战越勇，王朝军队奋力抵抗，惊慌失措。
周桓王看见大势不好，向军队传令，快速撤退，他临危不乱，骑在马上手持长刀，亲自断后，一边迎战，一边退走。郑国将军祝聃远远望见军队张有鲜艳的绣盖，知道绣盖之下就是周王。他快马加鞭立即冲了上去，眼明手快，标准周王，一箭射去，正中周桓王左肩。
只听见卟的声，锋利的箭头就穿进周桓王的肩膀，鲜血立即沁出了衣衫，周桓王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立即钻入肺腑，撕肝裂胆，难以忍受，疼得周桓王冷汗直流，他不禁捂着伤口，紧皱眉头。幸好周桓王披裹着坚硬的铠甲，受伤并不致命。
祝聃射伤周桓王后，继续在后面穷追不舍，快速驱车冲击，正在万分危急的时候，虢公林父迅速冲了过事，前来营救周桓王的圣驾，与高大威猛的祝聃接战。
这时郑国将军原繁、曼伯，也追赶上来，一齐上前，与虢公林父混战在一起，个个英勇善战，武功高强，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他们正在紧张迎战的时候，忽然听见郑国军队里铜锣鸣响，下令军队迅速退出战斗撤退，敌我两军都相继停止征战，向后撤退。
周桓王带领军队后撤，退后三十里才安营扎寨。刚刚安顿好军队，周公黑肩立即赶到周桓王的大帐里，气急败坏地对周桓王说：“国王，这次战争之所以失败，完全是那般无用的陈国造成的，他们都是无用的东西，作战不力，一触即溃，让我们打了败仗。”
周桓王听了，也满面羞愧，为难地说：“这也完全是我知事不明，用人不当造成的，我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郑国将军祝聃等人回到军营里，也立即拜见了郑庄公，他们责问郑庄公说：“君主，臣已经追上敌军，射中了周王肩膀，周桓王被骇得胆战心惊，落荒而逃，我正在快马追赶，活捉那个家伙。在为关键时刻，你为何要鸣锣收兵呢？”
郑庄公笑了笑，劝慰他们说：“周天子本来就愚昧无知，不明事理，以德报怨，恩将仇报。我们今天以下犯上，起兵迎战，也是万不得已。多蒙各位将军英勇作战，保卫了国家，维护了尊严。现在国家社稷，完好无陨，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呢？依照你们的说法，如果俘获了周朝天子，我们又应该如何发落？那岂不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吗？其实就是射伤周王也是很不应该的。万一周王因为重伤而丧命，寡人岂不是永远背负谋害君主的恶名吗？”
祭足回答说：“主公说得很对，我很赞同。今天我们迎战周王，大获全胜，我们的兵威已经树立，我们周王从此以后，必然畏惧我们，再也不敢兴风作浪，攻打我们了。周王毕竟是我们的帝王，现在我们应该派遣使者，前去向他问安致意，抚慰他们，对他们真诚相待。让他知道，即使是射伤他的肩膀，也不是出自主公的意愿。”
郑庄公说：“你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就照你说的办。从但是只有你祭仲才能完成这次使命。”
郑庄公下令准备了十二头牛，一百只羊，粮食和草料等，一共百余车物资，由祭足率领随从押运着，连夜送到周王的军营，向周王请安，负荆请罪。
祭足来到周朝军营里，立即拜见了周桓王，周桓王接见了他，祭足床谦虚恭敬地跪拜在地上，向周王再三叩头，向周王致歉，口里说道：“尊敬的帝王，我是郑国使臣祭足，代表犯下死罪的大臣寤生，在此向你诚恳请罪。我们这次是不忍心看见大军压境，国家社稷受到损害，因此才起兵自卫。不料在战争中军纪不严，误伤了国王的躯体。我们的君主寤生诚惶诚恐，胆战心惊，真是罪孽深重！因此特地派遣使臣祭足，前来军营请罪，致以诚挚的问候，祝福君主，幸福安康！送上礼物，虽然数量不多，质量不高，以犒劳贵军。希望天王怜惜君主的诚意，赦免君主的罪过！”
周桓王听了祭足诚恳的话语，沉默无言，不禁感到问心有愧，颇感为难，一时说不出话来。虢公林父看见周王为难，无言以对，急忙在旁边代周王回答说：“行了！寤生真是明白人，既然知道罪过，诚恳请求，也应当从宽发落，你们也可以因此谢恩离去，既往不咎。。”
祭足再次拜谢周桓王，退出了军营，在周王的各个军营里巡视了一遍，返回了郑国。周桓王兵败，返回到周王都城，心里万分愤怒。很想向全国发布通告，共同声讨郑寤生，以下犯上，目无帝王的罪过。
虢公林父见了，急忙劝阻说：“请国王三思，不可轻举妄动，发布失利的消息，如果通告天下，那样不就是宣告王朝的失败吗？在当今的诸侯中，除了陈国、卫国和蔡三国外，他们都是郑国的党羽。我们如果征集不到兵员，赔不是惹得郑国笑话。况且现在郑国已经，表示姿态，派遣祭足前来犒劳军队，请求饶恕罪过。我们何不顺水推舟，赦免了他的罪过，让郑国悔过自新呢？”
周桓王年轻，并无多少主见，一切都只得听虢公林父的主张。周桓王端坐在王位上沉默了好一阵，无言对答。从那时以后，周桓王就再也不想谈起郑国的事了。
蔡国君主蔡侯，因为派遣军队跟随周王讨伐郑国，军队中的将领们，探听到不久前陈国叛乱，谋害君主，自立为国君，因此人心浮动，痛恨公子佗，于是统领蔡国军队，袭击陈国，消灭犯上作乱的公子佗。开始了新的诸侯战争，诸侯之间想到残杀，征战不息，硝烟弥漫，周朝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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