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招牌菜

罗启明嘲讽地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呵，那么说来，我们想要处理你还处理错了？”“如果你在救治欧阳长春这件事上处理我，那就确实处理错了。我问你，你是觉得我不出手，让欧阳长春死去，才是遵守法律法规，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结果？”公义微笑着反问道。“啊？”罗启明一时语塞，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胸部。公义这个话，是抓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任何法律法规只要颁布实施了就要执行，这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法律法规也会有问题，也会出错。这就需要我们修改。这就是每年人大都要召开会议修改法律法规的原因。但是，在人情和法规面前，我们怎么选择，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就说欧阳长春的救治吧，我们大家都知道，开颅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使用公义的救治方法就可以痊愈。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下，我们是选择死亡呢，还是选择让公义非法行医，救人一命？略一沉吟，罗启明说：“怎么，只有你才能够救治欧阳长春？那么多的专家都没有用？”公义认真地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些专家有没有用，我们还是要看他们救治患者的能力。其实，我个人认为，他们也不是没有能力救治患者。在治病救人这个问题上，能力往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怕担风险，他们也是面临两难的选择。放弃患者的生命，还是突破法规用药，他们就不纠结吗？”罗启明说：“按照你的这种说法，这件事的问题具然是出在法规上了？这怎么可能？”“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问题确实是出在法规上了。救命先生李可的处方，都是当地的公安局长签字才能抓药，这不是咄咄怪事吗？而这种咄咄怪事，你们督查组不去调查，不想办法去处理，却因为我救活了一个患者而大动干戈？”公义毫不客气地说。罗启明又一次语塞。罗启明作为卫生厅的副厅长，如何会不知道李可？如何会不知道当地公安局长签字抓药的事？其实，他的心中也知道药典需要修改，但药典没有修改之前，医生怎么办？难道我们的医生每天都要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吗？尊重生命，而且又勇于承担风险太难了，医生也要生活，也要赚钱吃饭，怎么可能每天都去触犯法规呢？公义感慨地接着说：“我非常佩服李可老师。想想李可老师成功救治成百上千例被三甲医院判处了死刑的患者，个人没有什么好处不说，他还要承担那么大的风险。做一个真正的好中医真的不容易。纵观李可的行医生涯，他的这一生中几乎都是在‘非法用药’‘违规行医’中度过的。”罗启明这个省卫生厅的副厅长居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了。公义看了看罗启明，动情地说：“我不怕你们处理我，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也自私，我还没有达到李可老师那种义无反顾，一心救人的境界。我知道，我只是在欧阳长春的救治上才出手了，这是因为欧阳长春从小就抱过我，就像我的亲爷爷一样。我的境界比起李可老师差的太远太远。我没有想要求你们不要处理我，我现在只希望你们通过处理我这件事，唤醒更多的人来关心、思考药典和医疗行业法规的不足之处。如果下一次省人大开会的时候，能够讨论这个问题，就算判我几年，我也终身无悔。”罗启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督查组的副组长，在被检查对象公义的面前渺小了起来，似乎不是自己来处理他，而是他来处理自己似的。罗启明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自己的胸部，一脸痛苦之象，眉头也锁了起来。公义今天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罗启明的这个动作，他心中一动，伸手摸上罗启明的手腕，认真地感受了起来。少顷，公义说：“罗厅长，你现在脉涩而弱，应该是冠心病发作。而且，我感到你早晨没有吃饭？”罗启明点了点头。公义抓起桌子上的电话，直接就打给了郭仁厚，定了一份早餐套餐。这套早餐就叫做‘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城春色半城湖。’然后对着罗启明说：“罗厅长，你现在在我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客随主便，现在你就要听我安排。啊，呵呵，我说的是生活方面，而不是工作。我给你定了一份早餐，马上就可以送到。”公义转头问李殿照、王秀芬说：“二位吃过早餐了吗？需不需要我也给你们定一套？”李殿照、王秀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年轻，都按时吃过了早餐。我们就不需要了。谢谢啊！”对于公义刚才所说的境界，这个李殿照、王秀芬也不由自主地受到了感动，语言中很自然地就客气了起来。罗启明的早餐很快送到。这是一个年轻的男服务员送进来的。前后还不到10分钟的时间，速度还是很不错的。公义评价说：“嗯，送的挺快。多少钱啊？”这个男服务员说：“我是骑着摩托车来的，当然快了。这一份早餐10元。”罗启明急忙掏钱付账，公义却一挥手说：“在我这里是不用付账的，因为我是主人。”服务员果然没有收钱，只是把餐盒摆在了罗启明的面前。这一份早餐，包括一碗五彩疙瘩汤，两个小花卷，两碟小菜。一个小菜是碧绿的菠菜配红色的油炸花生米，另一个小菜是酱拌三丁，就是把碧绿的青椒丁，黄瓜丁，圆葱丁用麻将拌在一起，调好咸鲜口即成。郭仁厚的五彩疙瘩汤是经过改进之后的汤。它的基础配方依然是使用公义的‘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城春色半城湖’的鸡脯汤的创意，然后加入了五彩疙瘩汤的做法，这就成了郭仁厚《天然居》饭庄的招牌菜了。罗启明厅长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早餐，也食欲大开。就没有跟公义客气，没有去假惺惺地一定要交钱，就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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