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回 天牢之中死气沉 地狱之内血腥漫
定风波：雨汗淋漓赴选场，秀才落得甚乾忙。白发渔樵诸事懒，萧散。闲谈今古论兴亡。虞夏商周秦楚汉，三分南北至隋唐。看到史官褒贬处，得避。不摇纨扇自然凉。
救济生灵须圣主，保全民命靠英雄。何时一点天瓢水，洗尽中原战血红。千古伤心旧事，一场谈笑春风。残篇断简记英雄，总为功名引动。个个轰轰烈烈，人人扰扰匆匆。荣华富贵转头空，恰似南柯一梦。
书接前文。前文书说到徐世珍来到均州城，在魏宏的陪同之下来到的牢房，见识一下这个知州是怎么折磨罪犯的，看看他到底有多么残忍，多么没有人性。
由于牢房常年不通风，又不见阳光，里面非常阴冷潮湿，腥臭异常，就好像是进了山间的老虎洞里差不多。一股臊臭薰得徐世珍和五位姑娘好悬没吐了，可是身后这两位平时最爱干净，“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权”，整天养尊处优，灯红酒绿、花天酒地、，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的主儿。哪里闻过这气味啊，难受的哇哇直吐。好在还没吃午饭，肚子里空着，没有东西可吐，只是一个劲儿的吐酸水，实在受不了了，吐得直胃痉挛。
“三将军，这里常年不通风，恶臭难闻！卑职等顿感不适，还请将军和各位姑娘移驾待客厅休息。”
徐世珍一见，哪见得了这个啊，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看魏宏和阎武应吐的那个难受劲儿，眉头紧皱，眼露愤怒之色。这群脏心烂肺的害民贼，自己也知道难闻，也知道恶臭，也知道常年不通风，常年不见光，刚一进门就哇哇直吐。那些犯人常年在这里关着，受的什么样的罪啊！
徐世珍和五位姑娘时刻都修练着，徐世珍头顶上的那道白光柱虽然已经隐去，但还一直存在着。姑娘们头顶上的青光柱时刻都在，从来没有消失过。因为有神功抗体，所以这些恶心的气味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于是同时暗运九阳神功和九阴神功，两种真气猛烈相斫，顿时一股炽热的火焰喷勃而出，刹时之间将这些恶臭的气体燃烧殆尽。产生一股浓烈黑气，再也除之不去。徐世珍正当想将其转化为九阴真气之时，背后金丝大环三叉鬼头刀，微微一颤，宝刀出鞍在众人头顶转了一圈，这些黑气全部吸入刀中鬼头之内。然后在整个牢房里迅速盘旋一周，将整个牢房之内的恶臭气息全部吸入，同时散发着清香气息。
当然身边这些凡人是看不出名堂的，既感觉不到热，又看不到火焰。他们只见徐世珍大袖一挥，宝刀出鞘，宝刀在大牢之内自动飞了一圈然后归鞘。恶臭感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香气息。几位姑娘也暗运九阴神功，调节气息，这才没事儿。
“感觉好点儿了吗？”徐世珍不屑地问道。
“谢三将军！现在已经没事了，这里太难闻了，现在好多了。”魏、阎二公纷纷答道。
这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把金丝大环刀竟然有这样的功能，徐世珍心中纳闷，不知道这宝刀有何变化。于是一伸手将宝刀掣在手中仔细端详，将九阴神功运至眼部，吃惊的发现这把宝刀之内竟然有器灵。而这器灵能够吸收血腥气息，能够自我升级。只是此时器灵还非常低级，没有智力。但是有了这个器灵，这把刀就成了神刀，对敌之时气势更加雄浑，威力更加强悍。徐世珍见此自然喜不自胜，“好宝贝！好宝贝！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功能！真是一件意外的收获！”
“珍哥，你的刀怎么了？”魏宏心里害怕不敢过来，五位姑娘见徐世珍高兴地手舞足蹈，不去检查牢房，在这里玩弄起他的宝刀来了，不禁好奇地凑了过来。
“哈哈！我的宝刀升级了！哈哈哈哈！乐了我了！它竟然能够升级！哈哈哈哈！”徐世珍哈哈大笑。
“恭喜珍哥宝刀升级！”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宝刀升级是个什么意思，怎么个升级法，但是却从心眼里替珍哥高兴。
“恭喜三将军宝刀升级！”魏宏和阎武应则适时的拍马屁，奉承道。
“哈哈！同喜！同喜！走！看看牢房里什么样？”徐世珍大笑着向牢房区走去。徐世珍本想再次训斥他们二人一顿，但因为宝刀升级这件喜事，所以也就放了他们一马。
首先见到的是天字号牢房，牢房都用铁门锁死，每间牢房中关着一个犯人，这些都是重犯。虽然不再受牢头的毒打，但全部戴着木枷脚镣。天牢里都是用大块儿的方砖铺地，每块砖足有三四十斤重。犯人戴着刑具，是无论如何也橇不开的。方砖之上铺着一堆黄草，角落里放着一马桶，按规矩每天有人前来倒马桶，有的犯人还要被锁在墙上的铁链上，铁链长度刚好够得着马桶。墙上离地三寸，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方形铁栅栏，待到来送饭的时候，将铁栅栏往旁边一推，将饭菜从洞口塞进来，然后把栅栏在外边锁上。
犯人就在这不足五平米的狭小牢笼里，吃喝拉撒睡全部在这里解决。碰上勤快点的狱卒，还可能天天倒马桶，这味还好点儿。要是碰上个懒的，十天半个月不带管的，那味谁受的了啊。要是关上十天半月的还好说，要是一关数年，非得把人逼疯不可。待到行刑的时候，都反应迟钝，精神恍忽，跟傻子也没多大区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从牢里出来的人，多少都有点痴呆症状。
对于这天牢里的犯人，徐世珍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没有自由，但没有受酷刑。谁要你犯法来着，坐年也是必须的，这事无可厚非。徐世珍看了十几间天牢，都差不了多少。
可是当来到地下牢房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变得血腥，变得惨烈。地狱就在天牢的下方，每间牢房都是木制栅栏门，上面锁着象鼻子大锁。走廊里有狱卒严密把守，不是内部人员，不得随意入内。要想从牢房里逃出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特大的势力，有人劫牢反狱，或者有极高的武功，极其灵活的头脑，才能越狱逃跑，要不然想都别想。但是这谈何容易啊，这得多大的势力能跟官府制衡啊？除非占山为王的山贼草寇，要么就得有天下无敌的功夫。可是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徐世珍隔着栅栏门往里看，在每一间牢房里关押着五六个罪犯，全都穿着罪衣罪裙，戴着国法，衣服都让鲜血浸透了。这些人都是待审的犯人，是刑讯之后押进来的，一个个鲜血淋漓，边滚带爬，惨不忍睹。
在第二间牢房里，有一个罪犯甲不小心碰到了罪犯乙的受伤的腿，疼的乙哇哇大叫，愤怒地咬住了甲的耳朵，活生生地把耳朵给撕了下来，疼的罪犯甲昏死过去。罪犯乙竟然就这么吧嗒吧嗒嘴，把耳朵给嚼烂，吃到肚子里去了。同牢房里的其他罪犯，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根本无动于衷，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在那里自顾自的苟延残喘。想必此事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凄惨的叫声，惊动了值班的狱卒。见这里动静不对，匆匆赶过来，这些人还不到死的时候，要是在牢房里无端死去，狱卒是要受罚的，所以非常快地赶了过来。见罪犯甲成了血葫芦，忙命人拿来治伤药，大体治了治，见没有生命危险。二话没说把罪犯乙拉过来用木手照定屁股上就是五六下子，疼的他嗷嗷直叫，完事又冠冤堂皇地训斥了乙几句，就悠哉悠哉地喝酒去了。
由于徐世珍众人是在暗中观瞧的，所以这些狱卒并没有发现他们，可是这一切都落在了徐世珍的眼里。徐世珍瞧了瞧各人的反应，但见几位姑娘眉头紧皱，扭过头去，不忍观看；魏宏则吓得脸色大变，一个劲的直擦汗；而阎武应则置若罔闻，视而不见，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徐世珍一直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什么话也不说。越是这样魏宏越是提心吊胆，心里越没底，这汗出的也越多。
待牢头走后，众人现身，来到栅栏门前。徐世珍在牢房外头，隔着栅栏门，袍袖一挥给就给这些人涂上了续骨生肌散，那个犯人甲刚被咬掉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跟先前的耳朵没什么两样。犯人乙腿上的伤也恢复如初，这些犯人的伤，无论新伤旧伤，全都痊愈了。
这件奇怪的事情引起了罪犯们的注意，发现自己和狱友们身上的伤都奇迹般的就这么好了，惊喜地面面相觑。
“尔等听真！这位是仁义盖天下的三将军，刚才是他施妙手治好了尔等的伤痛。尔等还不快谢谢三将军！”魏宏脑子有点嗡嗡作响，神智不清。均州守备将军阎武应，在一旁冲牢房之内的犯人喝道。
“犯民等谢三将军慈悲疗伤之恩！”众人犯闻言往外观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有知州大人在旁相陪。虽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认识魏宏，见魏宏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来者非凡，又听说此人是什么三将军，又是此人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痛，赶紧趴地上向徐世珍道谢。
每过一间牢房徐世珍都会把他们的伤治好，引来一片感谢之声，这引起了牢头的注意。“谁啊？吵吵什么呢？鸡猫子喊……”刚才那个牢头去而复反，还未看见人就听见他的呵斥之声。但是当他看见徐世珍等人的时候，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卑职参见知州大人！哟！知州大人是真是稀客啊！是哪阵香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牢头见眼前站着十几个人，徐世珍他们几个和阎武应他不认识，只认识魏宏和衙役们。牢头见知州大人在这儿。哎哟！那个献媚啊，那个恶心劲儿，就跟青楼女子招揽客人一样。
“咳！嗯哼！三将军，这位是牢房里的牢头李朗，专门负责地牢的诸般事宜。李牢头这位是三将军，奉旨的钦差大臣，惊吓了三将军，还不快快赔罪！”魏宏赶紧上来解释，并呵斥李朗请罪。
“卑职李朗参见三将军！请三将军恕卑职惊扰之罪！”吓的李朗磕头求饶。
“你叫李朗？地狱的牢头？都头李彪是你什么人？”徐世珍微笑着问道。
“启禀三将军得知，那是家兄。”李朗恭敬答道。
“三将军，这李氏弟兄，可谓是均州城的一霸！哥哥李彪，外人送号‘疯狗李’，弟弟李朗，外人送号‘野狼李’，一个疯狗一个野狼，人人都怕，就连卑职都惧他三分。”阎武应在一旁出言道。
阎武应这小子太狡猾了，见徐世珍撞破了李朗毒打犯人的那一幕，趁机进言，也好显示一下自己的爱民之心。其实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李氏弟兄也强不到哪儿去，都是一丘之貉。
“你是这里的牢头，那么就领我们转转吧！起来吧！”徐世珍瞧了阎武应一眼，没说什么，转而让李朗带路。
众人把地牢逛了个遍，有几个罪犯正在遭受狱卒的木手毒打，有几间牢房里罪犯互殴，其余的都死气沉沉，不是在那里痛苦呻吟，就是有气无力地躺在草堆里等着下一次的毒打。
“知州大人，我来问你：你这牢房之内是不是经常有类似之事发生啊？”徐世珍冷笑一声问道。
“启禀三将军！这牢房之事都是有狱卒专门看管，卑职还从没来过，对牢房之事实有不知！”魏宏向上鞠躬说道。
“那么，从你这牢房出去的人，是不是都有伤残啊？”徐世珍又问道。
“卑职不知！”魏宏虽然心里害怕，但却极其有谱，就是抵死不承认，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下凡，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么我再问你，狱卒经常虐待犯人，是也不是？嗯？”徐世珍再次问道。
“请三……三将军恕……恕……恕罪，卑职实……实……实在不知！”魏宏吓得腿打哆嗦，嘴打摽，说话都结巴了。
“呵呵，知州大人真是一问三不知啊！是啊，哪个当官的关心老百姓的死活？算了！起来吧！我不怪你，你不知道也有情可原。”徐世珍嘴上一阵的冷笑，心里把这魏宏着实鄙视了一番。“哼！小子，都给老子碰上了，还在这儿装呢，真够狡猾的。甭管你承认不承认，到时候再收拾你！”
“谢三将军体谅卑职！卑职实不知情啊！卑职以后一定多多关心百姓，关心这些囚犯。”魏宏嘴里一阵的叫苦，心里甚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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