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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回 神偷巧献绝艺 凶僧第六出场


西看台派出乾坤五老第四老“妙手回春”姜天达和五毒门的老三“毒蝎子”丁文远作见证人。东看台派出“飞云道长”郭长达和三教堂的三堂主“肩担日月携昆仑”陈仓和尚作见证人。这四个人都是武林之中的佼佼者,威名远播,令人信服。见证人负责检查油是否有问题,比试过程中有没有人作弊。

        这绝命剑客叶秋生,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擅长用毒,擅打五阴绝命掌,会使五阴绝命连环剑,能使五阴绝命点穴镢,因此江湖浑号“绝命剑客”。他一共师兄弟两个,师兄叫做庄子琴,江湖人称“五阴剑客”,前不久因暗害白眉大侠徐良徐世珍,不想反被其害,丧命在徐世珍的刀下,他的金蛇剑也被徐世珍夺走,现在这把剑正缠在徐世珍的腰中。真可谓偷鸡不成被鸡琢瞎眼,打虎不成反为虎口食。

        这件事情叶秋生是亲眼目睹,当时哥俩儿是商量好的,未成想把师兄的命搭上,自己也被青龙镖打中,落荒而逃。此事他一直怀恨在心,此次接到天德王黄伦的请帖,欣然前往,发誓一定要除掉徐世珍,既为师兄报仇,又为报这一镖之仇,反正他是恨透了徐世珍了。所以此次献上毒计,比试这“火中取栗”的绝活,主持这第五阵。

        徐世珍深知这绝命剑客最好用毒,所以特意请了神医圣手“妙手回春”姜天达和用毒高手“毒蝎子”丁文远作见证人,以防备其作手脚,为比试之人保驾护航。

        两位见证人选出之后,又从西看台上站起一位年轻高手,见此人年纪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如晚霞,剑眉虎目。鼻直口方,齿白唇红。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头戴六棱抽口软壮巾,身穿素白锦罗衫。腰里缠着一杆十三截链子枪,满身的飞刀,十字叉花的百宝囊。此人冲徐世珍和蒋平一抱拳,“三将军、四老爷,李某不才,想下去会一会这绝命剑客。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哦,李五爷有此兴致,蒋平非常高兴。李五爷一定要加倍小心,不可大意才是。”蒋平见是这位下场,非常高兴,和徐世珍互相交换了意见后,同意其下场。“请四老爷放心,我去去就来,各位失陪了!”说完这个人下了西看台,来到场中。

        “叶老剑客有礼了,在下想陪老剑客玩一趟,不知可否?”李五爷冲叶秋生抱拳当胸。“哦?这位少侠有礼了,少侠有此兴致叶某求之不得。但不知少侠是何方高人,请道个腕儿吧?”叶秋生也是满脸堆笑,抱拳还礼。

        “在下开封府城南李家庄人氏,弟兄五人在开封府开了一家‘龙威镖局’。我是老五叫做李天侠,蒙江湖上朋友抬爱给我送了个小小的绰号‘千面神偷’。听闻叶老剑客想玩火中取栗,在下对此非常感兴趣。李某自幼喜欢玩这些古怪玩意儿,可以说我是玩这个长大的,故此下场想陪老剑客玩玩儿。”这话说得虽然客气,其实是柔中带刚,言语之中带着轻蔑。意思是说这玩意儿在我李天侠手中根本就是小儿科,胜你那是不在话下,你这老小子撞见祖师爷了。

        叶秋生是什么人物啊,老江湖了,这能听不出来吗?心里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天下第一神偷。心中发悚,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想罢多时,哈哈大笑,“好!太好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氏五虎’的‘千面神偷’,真是不虚此行。我最喜欢跟李少侠这种人打交道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正要见识见识‘千面神偷’的神威。那废话少说,请吧!”此时四位见证人已经检查无误,把火点燃,油已经沸腾了,油锅里冒着油烟,油温正在升高,很快就要达到燃点。

        两个人各自道了一个请字,来到油锅近前,裸露出整个右膀子,把衣服掖好,以免把衣服烧着。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着火了。

        人们摒住呼吸,等待着这见证奇迹的时刻的到来。“呼”的一下,两口锅一块儿着了火。

        李天侠双眼紧紧盯着油锅,见火起了,伸出右手,探出食指和中指,快速地从油锅之中平出一枚铜钱,一甩手扔进旁边的水盆之中,铜钱发出嗞嗞声响,一股白气从水中冒出,铜钱落到盆底。这铜钱是何等样的温度,就可想而知了。李天侠不敢怠慢,紧接着又取出第二枚,第三枚……旁边的叶秋生也是不甘示弱,也是一枚枚铜钱从油锅之中取出,投入水盆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个人还在激烈地角逐着。

        火越烧越旺,铜钱的温度越来越高,难度越来越大。两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又被烤干。一枚比一枚难取,费时越多。人们无不紧张地看着两个人的精彩表演,西看台上的几个姑娘吓的用手捂住张大的嘴。其他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一方的人发生意外。

        终于时间到了,火熄了,四位见证人喊停。两个人退出梅花圈,到一旁休息。四个见证人开始数各自的铜钱数,结果李天威取了三十六枚,叶秋生取出三十五枚,两一枚之差。检查二人的手,都是没有丝毫受伤,就连半点油星都没有沾上。众人无不惊奇,赞叹。

        两个人互相佩服,确实是旗鼓相当,棋逢对手。叶秋生甘拜下风,这第五阵李天侠以一枚数险胜。开封府众人大声欢呼。

        这火中取栗,其实并无什么奇怪的,巧妙之处。只有一点,那就是速度,要以极快的速度从燃烧的油中把铜钱取出。只要速度够快,就不会伤到手。这可不像是街头巷尾杂耍的,那些都是作了手脚的,在取物之前火里放了硼砂或者朱砂的,硼砂或朱砂溶解会吸收大量的热量。并且杂耍中的“火中取栗”用的火并不是燃烧着的火,而是刚刚燃烧完的火炭。

        而今天的比试较量的可是真功夫,较量的取物的速度。再说这两个人,第一个李天侠,号称“千面神偷”,是十年来江湖上有名的偷盗第一高手。第二个“绝命剑客”叶秋生,也是三十年来有名的“盗圣”,少逢敌手,只是前些日子因为想偷徐世珍的金丝大环刀,不想徐世珍实在难缠,被他发现,以至于伤在徐世珍的青龙镖下,还险些送了性命,在此之前还从没失过手,所以对徐世珍是既恨又怕。

        做小偷练的基本功就是从沸腾的油中取钢针。一开始用冷油训练,练到取出针之后,油不沾手,油不外溅,才算小成。然后再换成热油,然后换成沸腾的油,也是达到油不沾手,油不外溅,油不伤手,才算中成。最后换成油火,再练到油不沾手,火不伤身,那就算大成。以后出去偷盗,可以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效果。神偷再有一样绝技就是轻功一定要绝顶,不一定要打得过对方,但一定要跑得过对方,才能不被抓住。

        此次“盗圣”碰上“神偷”,算他不走运,活该他倒霉,他本想做比赛当中做手脚,但是因一时兴奋,把这事儿忘记了。叶秋生虽然败了,但并不觉得丢脸,反而高兴的不得了,大喊过瘾。只是心中有些遗憾,他本想让徐世珍下场的,没想到会发现了此事。看来报仇之事只有宁耐一时了。

        第五阵“火中取栗”,“千面神偷”李天侠以三十六比三十五险胜“绝命剑客”叶秋生一枚,令人惊心动魄,大感刺激。

        刘学巧无奈何地,只好再次宣布开封府连胜五阵,接下来进行第六阵。西看台上,开封府众人欢声雷动,士气高昂。而东看台上,阎王寨各位却咬牙切齿,气得不行,有些人坐不住了,拉出家伙就想上前拼命,却被刘学巧一顿呵斥给拦住了。

        这时东看台上站起一个大和尚,冲刘学巧一抱拳,“阿弥陀佛,刘军师,贫僧不才,想下去教训一下这些嚣张的小子,不知军师意下如何?”说话的这个大和尚,身高七尺五寸,五短身材,车轴汉子。身穿酱紫色毗卢褂,灰色中衣,鱼鳞裹腿,脚上蹬着一双翘尾巴兜跟儿大洒鞋。左额角至右嘴角,一道长长的刀疤。浑身上下疙里疙瘩的健子肉,满脸的横丝肉,壮得像一头牦牛身旁放着一条镔铁独龙铲,眼露凶光,杀气腾腾。

        “好,了尘大师要是下场,那真是太好了,我是求之不得。下场之前我先敬大师一杯,祝大师凯旋而归,能为咱们阎王寨挽回一局,就靠大师了,我先干为敬了,请!”说着刘学巧把手中这杯酒一饮而尽。

        这位了尘大师也从桌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大踏步走下看台,来在场中央,招乎手下人开始忙活。众人只见从后面拉来一辆车,从车上抱下来一捆一捆的不知是什么东西。这些人开始刨坑的刨坑,栽桩子的栽桩子。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这捆捆的是梅花桩,十个一捆总有十来捆。这些梅花桩与众不同,一般的梅花桩是用木桩子排成梅花阵。是用来练功所用。

        而这些梅花桩全部都是镔铁打造,分上下两截一截粗,一截细。粗的一截,有鹅卵粗细,头上有个巴掌大的圆形底座。粗的有两种,一种是长一丈零三寸,一种长一丈三尺三寸,下面三尺三埋于地下,上头七尺或者一丈露在外面;细的一截有鸡子粗细,长一尺八寸,尖上是三棱透甲锥,锋芒利刃,寒气逼人。

        “阿弥陀佛,贫僧乃是鸭嘴山准提寺方丈,法号了尘。俗家,姓戚名发,字长天。贫僧不才蒙刘军师抬爱,让我主持这第六阵。贫僧没有特殊的本领,只会些粗浅功夫,愿陪各位走一趟,练一练这梅花桩。不知哪位高人愿间赏脸啊?”大和尚冲西看台高声断呵,讨敌叫阵。

        这了尘长老可非同一般,乃是准提寺方丈,武圣于和的四徒弟,金灯剑客夏遂良的四师弟,身份极高。此次奉天德王所邀,前来帮兵助阵,与开封府为仇作对。武圣于和共有四大弟子:大弟子金灯剑客夏遂良,二徒弟卧佛昆仑僧,三徒弟九头神雕纪成达,四徒弟就是了尘长老戚长天。此次绝尘长老陪同二师兄卧佛昆仑僧一块儿来的,非常凶恶,最好蛮不讲理,武功高强,厉害的邪乎。仗着自己武功强,辈分高,最爱凑热闹,乱管闲事,帮虎吃食,欺压良善。若不是他,昆仑僧没打算来参加什么英雄会。

        了尘长老在场中大放厥词,大骂开封府各位英雄,一屁股坐到开封府,做了官府的爪牙,包黑子的狗腿子。专门欺负江湖上的朋友,平山灭岛,欺人太甚。他实在看不过去,才替各位江湖朋友撑腰,拔横儿。发誓与开封府势不两立,要把徐良等人扒皮抽筋,措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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