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皇上也有呆萌时

历史上，奶娘事件快就如此不了了之了，唯一的结果是皇宫里的小皇帝又一次被太皇太后祖母大人给恐吓着了，这给小皇帝他阴郁的少年时代涂上了更加灰暗的一笔。这小皇帝他是个非常罕见的孩子，深宫大院中的他，心灵里受到的每一次波动，都深深地印刻下去，变成一个个强烈的愿望，蕴蓄着一次次报复性的反弹。在这时的宋朝，没人会注意到一个少年的心情积累会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多年以后，新旧交替，旧党的人才明白，如果说高滔滔有一点点像从前的刘娥的话，她培养出的宋哲宗半点点都不像宋仁宗！

        宋谜中，奶娘事件还有特密篇。现在的小皇帝，和陪伴他的国子监直讲叶涛，两人都是青衣小帽，一副士人游学的样，还有两个化装成侍女的一个向太后、一个“胖”奶娘，身后有一大帮禁卫军簇拥着，不伦不类的站在黄河的冰面上。

        这次高太皇太后让国子监的直讲叶涛陪同小皇帝，也是有原因的。这叶涛在考状元时，曾在宋神宗面前作过廷对，后又任职国子监，所以，与宋神宗是很熟悉的。还有，这叶涛是王安石弟弟王安国的女婿，与王安石还算是亲戚，并曾多次与王安石下围棋。王安石还对叶涛过分痴迷围棋写了一首长诗《用前韵戏赠叶致远直讲》，劝慰叶涛（叶致远）不要沉迷会像狐狸一样媚惑人的围棋棋盘“木野狐”。所以，这叶涛跟新党是有点缘分的。而这几年来，作为国子监直讲的叶涛，与司马光等朔党已经莫逆，实为旧党朔党一干将了，所以，高太皇太后让叶涛陪同，在政治上，自已还是比较放心的。当然，叶涛的出马，还有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优越条件，就是叶涛是扈东父亲的堂哥，所以，叶涛也是扈东的堂叔，他又去过流求了一次，所以，就一客不烦两主了。

        远处高高在上的大怪早已发现了小皇帝一行，赶紧收回了下坠的联络绳，跟下面的候诊大军告个稍等，就横越了三公里，跨越喧嚣，避人耳目，降落在河冰上，接上了小皇帝等人。当然，就是只接上了小皇帝和叶涛、向太后和奶娘四人，禁卫军们是再会了。然后回原地，继续义诊，不过，也复出了通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若有重病，可去杭州理工院就诊。

        小皇帝和叶涛知道一个侍女是向太后，但奇怪另一个侍女，为什么向太后挑选了一个行动不便很是肥胖的侍女呢？其实不然，小皇帝和叶涛不知道，那个肥胖的侍女，不是侍女是奶娘，怀中隐藏着一个两个月大的汴京近期的奶娘事件的始作俑者，娃娃正在酣睡。

        小皇帝看看只有四人能上机，心里有点紧张，脸上还是故作镇静。机门口，长公主和王木木在向小皇帝招手，欢迎这几位别人不知其究竟有多少尊贵的贵客。

        小皇帝看到姑姑和姑父的笑容，心情好了很多。移步上机，进入了机舱。在公共舱稍坐，流求方王木木介绍指派了许仙全程陪候小皇帝。向太后于大怪是常客，她怕在小皇帝跟前露馅，一上机就带着奶娘随宇文柔奴闪入女舱了。

        小皇帝于大怪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一切都新奇。不过自已是皇帝，耻于下问，好在有已经跟流求人打过交道的叶涛和流求派来的“妻管严”养成的许仙，两人都是挺会鉴貌辨色的，看着小皇帝的眼睛，目光所至，解说就紧随。

        一上机，小皇帝就奇怪，这大怪上居然是男女分舱，心中稀奇，就轻声咨询叶涛：“叶大人，流求人在男女之防上特别严谨？是不是怕朕授受不亲而不能携带宫女？是不是怕太监难于在男女舱中归类而不让带太监？”

        叶涛心想：这流求我是去过一次了，可这大怪我是没有乘坐过啊。我哪里知道这些流求人为啥要男女分舱？不过，本人不是国子监的直讲么，大名鼎鼎的“文章叶涛”，我能说不知道吗？所以，这叶涛就想当然了，轻声的在小皇帝的耳边瞎掰：“回皇上，在流求，不少风俗习惯与我大宋有异。比如，在人有三急方面。在大宋，平民家也好，官宦家也罢，就是在皇宫中，男女老少，去室外用茅坑，哪怕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只有先来后到之分，却没有男女雌雄之别。而在流求，出恭解手，公共场合，有貌似茅坑的公共厕所，但在无论大小，均分男女，绝对不能混淆……”

        一旁的许仙听得气啊，说什么呢？你把我们流求最高科技之一的大怪怎么说得像是个男女洗手间？忍不住，刚想开口拨乱返正，可小皇帝又来奇葩的问题了，连对叶涛的称呼也亲切了：“叶爱卿，如你所言，人有三急。这‘三急’一般来讲指的是人一天必须要的尿急(小便)，便急(大便)和，屁急。那么，我们在这大怪上，大怪又在高高的天空上，三急时，即使是气相的外泄，也是污染了空气，那液相和固相的窘急，在大怪上，流求人是如何应付的？”

        叶涛心里想，这个小皇帝，怎么不问高大上，怎么尽问这些君子不齿、不视、不问的问题来了呢？无奈，继续瞎掰：“皇上，你看，你左后方，有扇小门，门上有两字‘W.C’和‘MEN’的，就是流求人在大怪上造的茅坑。里面很干净的，若有三急，可进门释放。呵呵，皇上若能飞在天上拉屎撒尿，也能算是惠及天下，恩泽五洲了。”

        小皇帝继续奇葩：“哦，是这样子的啊！那么，若朕在大怪上方便，大怪在天上飞翔，地上的子民，抬头仰望，朕岂不是要春光大泄，龙眼曝光？”

        叶涛无话可说，望着许仙，意思是我这君臣对不能再继续了，你来吧，否则晚上作日记，按律，皇上的言行，该一一记录，如今的诏对，我如何能下得了笔？我回朝廷去，不被口水淹死才怪。

        叶涛是扈东老爸的堂哥，许仙是扈东丈夫的干姐夫，所以，说起来，这两人还是亲戚，许仙得叫叶涛一声叔。于是，许仙当仁不让，将这大怪的前后左右的所有设备，约略的作了一番介绍。接着，小皇帝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衣食住行，谈吐举止，什么都新鲜，又有了不少又萌又呆的诏询，叶涛和许仙当然是尽力而为，在这高高的天上，天人合一地东扯西掰。

        大怪的男舱中，小皇帝心情大好；而大怪的女舱中，另一个“朕”，女皇小海伦却是愁肠百结。现在，想明白利害关系、理清了因果循环的长公主在跟小海伦谈心：“唉，我的小公主，我们的暹罗女皇，拉长着脸，干吗呀？好了，好了，别委屈了，三娘都跟我说明白了。我公主妈妈，呵呵，也许，我得自称公主姐姐了，反正，我理解你了，我们的小海伦真是傻得可爱、傻得感人。公主校长我全知道了，当初，交趾的三阴谋家用宋妃胡二可来计算你，你则是第一眼就识破了男装女扮的状元郎。只是，你在知道了宋妃胡二可就是扈三娘失联多年的二姐扈二娘后，你才没有说破真相，你为了搭救扈二娘，也是为了报答木木王爷及木木王爷身边的至亲的人，你就没为自已考虑，而是顺水推舟，以假乱真，顺沿着交趾方的意愿，有了以后的种种。现在，以男相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的你暹罗国的国师胡二可，算是你公主的驸马。近日驸马所生育的双胞胎李闯王和李尔王，是报道说是你女皇十月怀胎所生。日后，作为扈二娘的胡二可肯定还会履行她是木木王爷的八王妃的职责，也就是说，她还将给李闯王和李尔王增添弟弟妹妹；也就是说，日后，在暹罗和所有关心你小海伦的国际人士的眼中，你女皇还将多次生产，子孙万代。可实际上，这个过程中的受精、孕育、分娩，胡二可都带你全包了，那么，装模做样的你，在此过程中，都没一点点的实际的受惠、成长、收获，甚至于，如果你另觅良君，你的夫婿也只能存在于地下，你跟你那夫婿的孩子，也只能作为私生子而存世，根本与皇子公主无缘。这，对你，对你未来的夫君和对你的孩子，都是极大的不公。所以，我敢大胆料定，小海伦，你是除了王木木不会接受任何男子的了，是不？扈三娘跟我说过，她说，她和她二姐都很感激你小海伦。如果没有你，扈二娘还得被交趾皇室以宋妃之名永久私藏着。三娘也说，待暹罗国事稍空，一切离开胡国师无访时，扈二娘会‘暴卒‘，然后，在暹罗和交趾，就将擦去她的影踪，她也将返还流求，老老实实的做木木王爷的八王妃了。但是，我觉得，这样一来，扈二娘是解脱了，可你小海伦将再次陷入困境。届时，你若再嫁，你如何处理闯王尔王与自已亲生的三王、四王、N王的关系？你若不嫁，那你是在为谁守寡？守的又是什么寡？是的，排比归纳，也似乎你嫁木木王爷是最好的选择了……”

        小海伦以：“公主校长，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详，你顾虑到了我的场面，也顾虑到了我的感受。说实在的，自十一年前，我和我哥被木木王爷搭救并治愈残疾后，我的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一定要千方百计感恩，报答公主妈妈，报答木木王爷。所以，在我发现，交趾拿出来耍阴谋的宋妃，居然是三妈妈的二姐，我义无反顾地就想施救。至于，眼下，暹罗国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不是我女皇的孩子，也没什么。因为他俩是木木王爷的孩子，我的性命也是王爷救的，我把暹罗给王爷的儿子，我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至于，我自已，我也想通了，确实，我自已也觉得，我去睡在我公主妈妈的老公公的身边。很是怪怪的，也很是无颜面对公主妈妈的，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所以，我能不能进得了靖海王的王府，我要不要改口叫公主妈妈为公主姐姐，我想，行，我之幸也；不行，我之命也。我若有幸，我将倍加珍惜；我若从命，我也无怨无悔。路是自已走的，命是老天给的，我在这十一年中，我已得到很多，我也实现了人生价值，所以，随便什么结果，我都将笑脸相迎、笑上眉头。”

        长公主：“是吗？笑上眉头？愁掩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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