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别
寂静的夜，祥和的月光笼罩。
白袍青年望着星尘开口了：“接下来你要学会把身体的气释放出来，然后汇聚到一点，感受剑的呼吸，配合剑的呼吸你就可以使用剑气了。”
“剑的呼吸？”星尘完全不明白：“剑怎么会有呼吸呢？”
白袍青年一脸正经的说到：“原本是没有的，但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是有的。”
星尘加大了音量：“想象，又是想象，本来没有的东西难道想它有它就有？”
白袍青年有些不屑的说：“剑气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怎么使用，而且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而然会的，可能我并不适合教你。”
星尘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或许白袍青年本身的天赋太过高超，加上他本也没有义务教会自己。
他默默抓起了长剑，把剑竖在自己面前，双眼紧闭，慢慢让自己专注起来。
“有呼吸，有呼吸，有呼吸……”星尘拼命感觉着剑的呼吸，并没有什么用，他完全感觉不到呼吸。
时光推移，寂静的夜变得更加寂静，星尘听着自己的心跳，每一下跳动都是砰然一震，那样井然有序。
他开始努力把手上的剑想象成身体的一部份，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念展自如。
他顺着风流动的方向轻轻挥去，紧闭的双眼，星尘不知道这一剑有没有剑气划出。
他让自己的力量释放出来，一股气势从全身上下冒出。接着把气汇聚起来，全部集中到手上，伴随着自己的呼吸，星尘感觉到风流动的方向。
接着他开始调整呼吸，又一剑挥出，空气微微震动了一下。
星尘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想到与其让剑融入呼吸里，不如让呼吸配合着剑和风的流动。
想到这一点，星尘霍然开朗。
他站了起来，开始练习梦里学会的剑法。星尘使用的很慢，仿佛每个动作都要仔细，就像梦里的招式一样，只是速度变慢了，其实眼睛很难发现，他的呼吸也变了，随着每一招一式，呼吸都会随着改变。
缓慢的一剑斩在坚硬的大石上。
“轰”一声之后，石块并没有分成两半，却已经被斩出一道深深的缺口。
看见成功了的星尘，兴奋地望向白袍青年：“是这样对吗？”
白袍青年露出释然的表情：“差不多是这样了，明天再练吧。”
星尘望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感觉自己离变强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白袍青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星尘挥动的剑光，淋漓的大汗布满他的额头。
舞动的剑，不时会有一丝剑气产生，只是忽大忽小，若有若无，难以控制。
日出日落，三天之后之后，星尘的剑气已经变成一道道凌乱白光。
白袍青年看到星尘的付出终于有收获，微微点头。
星尘被白袍青年带到了密林深处。
“现在你来练习实战吧，有很多人在练习的时候潇洒自如，到了关键时候就不行了。”白袍青年望着他。
星尘点点头，密林深处与外面不同，这里杂草丛生，岩石突兀，一副荒蛮的景象。
“这里奇珍猛兽很多是吗？”星尘试探的问。
白袍青年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冷冷看着远处。
星尘顺着目光看去，一条棕色巨大的蟒蛇在乱石堆中游动，星尘有些害怕起来。
看了一眼白袍青年，星尘拿着剑害怕的走了过去。
渐渐走近，星尘惊讶发现巨蛇远比想象中的大。
那蛇感觉到星尘走近立刻竖了起来，虎视眈眈地望着星尘，有四米多高。嘴里吞吐着舌头，发出“丝丝”的声音。应该是在宣告自己的领头。
星尘完全不理会，径直走去。
那蛇见对方挥动长长的巨尾，骤然朝星尘拍下。
好在巨尾太长，星尘远远就看见，连忙跳开。
星尘又挥动长剑，在蛇尾上重重一剑，自己虎口一麻，却没有在蛇尾上砍出痕迹。
星尘没想到那灰色的蛇皮居然像岩石一样坚硬，眉头紧皱。
巨蛇再次朝星尘扑来，它张开大口，露出尖锐的白牙，向星尘站着的位置重重咬下。
星尘狼狈的一个翻滚，勉强躲开。但他看见被巨蛇咬碎的石块，心中大骇。
巨蛇抬起头来，几块碎石在嘴角滑落。
急忙让自己冷静下来，星尘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挥动的剑已经和刚才不同。缓慢间感觉有一点气势。
他细细感知着蛇的活动，然后他向左一跳，一道骤然的冲击就砸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巨蛇见两次都不中，有些恼怒，它又连续几次向星尘撞来，却都没有击中。
星尘奔跑闪躲着巨蛇的攻击，同时朝巨蛇身下移动，好不容易跑巨蛇身下，那凝聚光芒的剑刃，只见星尘凝气斩下，白光一闪后，星尘握着白色的长剑，向后连跳几步。
巨蛇停顿了一下，腹部被星尘砍中的地方，一丝红色的缝隙，接着鲜血喷涌而出。巨蛇轰然到下。
星尘自豪的看着地上巨蛇的尸体，问道站在自己身边的白袍青年：“这条巨蛇有丹元吗？”
白袍青年笑了，说道：“这种小蛇怎么能和赤焰狮王那样的元兽比，当然没有。”
星尘看着那巨蛇庞大的尸体，小蛇？
白袍青年没有理会星尘：“走吧，你难道想对着这条小蛇一直笑吗？”
星尘跟着白袍青年来到更深处，树林变得茂密了，周围杂草丛生，人迹罕至。
星尘像是来到原始森林，开始不安起来，不时还有草丛传来晃动的声音，搞得星尘一惊一乍，但想到白袍青年在自己身边，顿时又充满安全感。
忽然，旁边的草丛传来剧烈晃动的声音，星尘转身一看，里面砖出一只灰白色的老虎，嘴巴两边还长着两根象牙。
“剑齿虎？”星尘被吓了一跳，但惊讶的表情写在脸上。
“看来我们闯进人家的地盘了。”白袍青年平淡地说道，然后对旁边的星尘示意了一下：“解决它。”
说完话，白袍青年身形一纵，跳到几十米外。
看到白袍青年的举动，星尘心中暗骂一声，却硬着头皮面对眼前那头像牛那般大的剑齿虎。
那老虎张开嘴巴厮啸一声，似乎在宣言自己的领土。
星尘又怎么会理会？星尘挥动手里的长剑，带着一股剑气砍向剑齿虎，正要砍到之际，“铿”的一声就北挡了下来，被斩的地方些许碎冰掉落。
那剑齿虎浑身散发寒冷的冰气，刚才星尘的一剑被它瞬间凝聚的冰盾抵挡了。
剑齿虎一跺脚，寒冷的冰冻忽然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连几米内的小草都被冰冻成半透膜的水晶。
星尘连忙后退几步，却还是觉得寒气袭来，冷的不行。
见寒气没有再袭来，想这招已经用完了，星尘再走上前去，挥动手里的利剑和剑齿虎搏斗起来。
一连几次，星尘已经在那剑齿虎不同的部位砍几剑，却都被身外凝成的冰盾挡了下来。
“难道没有死角？”星尘震惊间，有些无可奈何了。
星尘分心之际，那剑齿虎张开嘴巴，一股能量在嘴里凝聚。
星尘见情形不对，连忙闪躲。一股白色的气流轰然飞射而出，虽然提前闪躲那气流却还是打在星尘手臂上。
一股透骨的冰冷和着剧烈的疼痛在星尘手臂蔓延开。星尘捂着剧痛手臂，紧紧咬着牙，强忍着剧痛，退到几米之外。
那剑齿虎也往前走了几步，两根虎齿之间一团肉眼可见的小小的冰球翻滚着，越滚越大，转眼间已经有西瓜的大小。
剑齿虎双眼一瞪，那西瓜大的冰球化作无数冰针，向面前扇形的区域射来。
寒芒一闪，无数细小的冰针飞射而来，星尘知道无论如何这次是躲不开了。
白色身影一闪，一个黄色的火焰化成盾牌的形状，挡在星尘面前。当那些飞驰的冰针遇到火焰后，全都化为无形。
剑齿虎见情形不对，转身砖进身后的草丛里。
白袍青年走到星尘身边，用手握住星尘手臂上被剑齿虎伤到的地方。
一股能量注入，星尘感觉疼痛一点点消失，手也可以活动了。
“治疗术？为什么治疗效果这么好？”星尘有些惊异说道。
“你只是中了冰齿虎的魔法而已，如果你是被他咬断手臂，我完全无能为力。”白袍青年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今天的冰齿虎有些奇怪，我们去看看吧。”
星尘跟着白袍青年延刚才剑齿虎逃跑的方向追去，忽然白袍青年拦住了正在前进的星尘：“再往前走就是虎穴了。”
星尘仔细望向乱石堆中，被石头挡住的背面，用凌乱的树叶拼出小巢的形状。
星尘小心翼翼的走近，那凌乱的小巢中，刚才的剑齿虎就趴在那里，身边还有一只小的剑齿虎，只是它还没有长出两跟利齿，灰白的毛看起来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却又懵懵懂懂，让人喜欢。
刚才凶狠的老虎，一看见那只小猫就流露出温柔的目光，眼神中充满疼爱。
星尘看着，心中有些什么想说，却不懂怎么说。
“还好你刚才没有杀它，不然那只小猫怎么办？”白袍青年打趣的说道。
星尘有些生气地说道：“它不杀我都好了，我怎么可能杀得了它？”
白袍青年没有理会星尘，继续说道：“对你凶狠的人，也有对别人不凶狠的时候，坏人也有好的一面。”
星尘若有所思地看着。
夜晚，漫天星尘闪烁。密林中一触篝火照亮两个不眠的身影，星尘很兴奋，因为他终于学会使用剑气，还成功的把它融入到实战中。而一旁的白袍青年却另有所思。
次日，当晨光照在参余的火堆上。
星尘睁开眼睛，用力伸了个拦腰，这一觉睡的真好。
他站起来，看见白袍青年的表情不怎么好，让他有不好的的感觉。
“接下来你要教我破风式吗？”星尘试探着问了。
白袍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星尘，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就在今天告别吧。”
星尘之前的兴奋荡然无存，心中像被一开石头压着。却不愿意表露出来：“你不要教我破风式吗？”
白袍青年摇摇头：“你拿着那把剑，下山之后把剑卖了，再叫人打造一把玄铁重剑，重剑对玄铁式的威力会有提升，同时对学习破风式也会有帮助。”
星尘无奈的点点头。
白袍青年继续说道：“还有以后有一句话你不要在说了。”
“什么？”
“那就是‘我应该怎么做’。”白袍青年用力的说完几个字，说道：“无聊什么时候你都要有自己的判断。”
星尘没有说话。
白袍青年转身走了，很慢，原本他可以消失得很快。但是这次他却走得很慢。
望着白袍青年渐渐消失的背影，星尘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远方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帝俊。”
当那个伟岸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远方，两个命运之外的人就这样分别了。
多年之后，星尘说过这样一句话：有时候你仰望着一个背影，努力去追赶，并肩之后却发现他与你想象的不同。或许每个人都有且起码有三个面。
多年以后的帝俊自嘲：曾经没有多少个人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有个人我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结果我父亲死在他手上；后来又有一个把我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却先杀了改变他命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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