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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弓逐豨蛇 3


修蛇被巴务相射出的棊卫箭命中了脊椎要害,瘫倒在地无法动弹,它愤怒的向封豨嘶喊:“伤我的是棊卫箭,角端弓必定也在他们手上,快杀了他们,夺下弓矢,替我报仇!”

        封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尔等草芥,扰我酣梦,俱该碎尸万段!”三人听封豨之意,惹它发怒的原因不是因为修蛇,而是因为吵醒了它的美梦,似乎它对修蛇的死活毫不关心。

        修蛇倒在地上又再喊道:“夺了弓矢再杀他们!”

        封豨懒洋洋的垂下眼看着修蛇,不屑的道:“你这没用的小虫,闭嘴待着,仔细看我是如何得手的。”修蛇虽恼得嘶嘶吐舌,却也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被修抱着的大鵹苏醒了过来,甫一睁眼,她就被自己与修的亲密之姿羞红了脸,她轻轻一推修的肩膀,御风飘飘落地,站稳后她迅速扫视周围,旋即被前方大如山岳的封豨惊住了。

        封豨昂首长吸一口气,肚子胀得坠到了地面,而等修明白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逃了,一阵猛烈的巨风从封豨腥臭的嘴里呼啸而出,侧山的草木被连根拔起,整座山头瞬间被夷为了平地!

        修在巨风袭来的瞬间,施展坎卦之四爻“雨雪冰霜”造出了一堵厚实的冰墙,护住了他和大鵹二人。强风过后,他们挂念巴务相和阿清的安危,一转身,看见眼前尘土飞扬的山头,不由得骇然失色。

        “巴兄弟!阿清!”修大声呼喊,他的心跳的极快,仿佛要从嗓子眼飞出一般。

        “修大哥,我们没事!”巴务相浑厚的声音穿过尘雾传入修的耳中,修和大鵹相视一笑,心头大石落地。

        说话间,烈阳高照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暗了下来,封豨吼吼怪笑道:“乌烟瘴气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来场雨,清洗尘土……吼吼吼吼……”话音未落,暴雨倾盘而下,光秃秃的山头转瞬间又沦为了一片泽国。

        修和封豨几乎同时使出了坎卦之初爻“湖水浩渺”,两股百丈高的水墙迎面相撞,迸发出震天的巨响,漫天的水珠向修和大鵹这边飞洒而下。

        封豨瞪大了双眼,咆哮道:“你是康回水族?”

        修不答,急使坎卦之二爻“云屯雾集”,霎时整座山头被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修拉着大鵹,向巴务相发声之处跑去,大鵹疑惑的问道:“我们为何要跑?”修喘着气道:“适才交手,我拼尽全力也未能挡下封豨的水势,它却还未尽全力,再拖延片刻,只怕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封豨呼出巨风移平山头之时,巴务相拔出玄颐宝刀,施展“劈风破雨”刀法最强之守式“风雨不透”,以迅疾猛烈的刀风劈出了一个径逾数丈的球形护罩,这才使得他和阿清毫发未伤。漫天的尘埃中视不及远,巴务相心中惴惴不安,当他听到修的呼声时喜出望外,在回应了修后,他便不敢乱动,在全神戒备中静等修和大鵹寻来。

        不料风云突变,眨眼间又下起了滂沱大雨,顷刻将他和阿清淋了个透。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阿清,巴务相心如刀割,悔恨不已,沉浸在对阿清愧疚中的他渐渐对山头上的激斗之声充耳不闻,全然忘记了正置身于生死交战之中。

        突然,一只强壮的大手抓住了巴务相的小臂,修慌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巴兄弟,快带上阿清速速随我离开!”

        巴务相一个激灵从迷茫中回过神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封豨愤怒的吼声:“康回水族,全——都——得——死!”

        径逾尺许的冰雹随着封豨的怒吼从天而降,巴务相急忙挥舞宝刀拨打袭来的冰块,修趁机造出一半球形的冰堡将四人护住,四人虽暂时脱险,却也无法脱身,被困在了冰雹之中。

        大鵹看着苦苦支撑的修,知道这狭小的冰堡护不了四人多久,她低头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我适才留心观察,发现封豨的后颈布满了三层厚鬃,远远超过其他部位覆盖的鬃毛,看来是它重要防护之处。”修两眼一亮,喜道:“只有致命之处才会加强防护!”大鵹点头道:“若巴兄弟能在万寻之上,以角端弓、棊卫箭对准封豨的后颈射出‘贯地矢’,必能将其重创,甚至一击毙命亦未可知。”

        巴务相吃了一惊:“姑娘怎会知晓般前辈授我的羿术?”

        大鵹不答,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我中了修蛇的节卦‘卯酉节木’之术尚未复原,卦力受到节制,无法施展升卦将巴兄弟带上天。”

        修和巴务相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转瞬间又被大鵹的话浇灭,二人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深深的紧锁了起来。沉默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修和巴务相循声看去,只见大鵹已然解开了衣带,将整个光滑如玉的后背袒露了出来!

        修和巴务相大惊,慌忙低头避开,修结结巴巴的道:“大……大鵹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大鵹平静的道:“修公子,我有击退封豨之法,只是需要你的相助。”

        修心头乱撞,不敢直视:“姑娘……尽管……吩咐。”

        大鵹道:“有劳修公子以解卦之术为我解开背上的血印。”

        修一愣,他稍稍抬起头,微微睨视,果见大鵹背上有一圆形血印,再仔细一看,这个圆是由九道形如豹尾的血印环绕而成,血印很大,几乎布满了整个后背,修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血印,一时竟看呆了。

        大鵹未得到修的答复,疑惑的转过头,她见修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裸露的后背,顿时羞红了脸,遂轻声唤道:“修公子……修公子……”

        修听到大鵹的唤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移开视线应道:“施印者实力远在我之上,这血印我无法解开,至多……压制片刻。”

        大鵹喜道:“那便够了!请速速施卦吧。”

        修点点头,他将左掌贴在大鵹雪白无暇的玉背上,长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悸动,使出解卦之三爻“消解经脉”,于大鵹经脉血肉中将血印暂时压制,只见大鵹背后的血印逐渐变淡,随后消失不见。

        随着血印的消失,大鵹的背后闪出炫目的红光,红光过后,两只巨大的赤色羽翼从她背部破体而出!大鵹两肩一耸,双翼倏然展开,凌厉的巨风将冰堡吹散成无数的冰屑,风势是如此之大,竟将还未落地的冰雹也卷上了云霄!

        大鵹鼓动双翼,带着巴务相直上青天,眨眼间便飞到了万寻高的空中。巴务相使出十二成的白虎之力,拉满角端弓,将棊卫箭对准了封豨的后颈。

        封豨对骤生双翼的大鵹和身怀神弓的巴务相俱都无视,它血红的双眼中只有修,此刻的它正挺起两对獠牙,向施展解卦后气力不济的修迎面扑去,意欲将他毙于牙下。

        与此同时,巴务相以棊卫箭射出的“贯地矢”也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向封豨,这棊卫箭的神妙之处在于它射出之后无声无息,适才修蛇便是因此而中箭,而封豨一心复仇,又如何能察觉的到?

        眼看獠牙就要洞穿修的身体,封豨忽感后颈一阵剧痛,接着便有如被泰山压顶一般,耳听得“哗啦”一声巨响,它被重重的压入了地下,整座侧山也随之垮塌逾半!

        巴务相见全力射出的“贯地矢”竟有这般威力,自己也不禁被吓住了。这时,身后托着他的大鵹叫道:“封豨还没死!巴兄弟,再射一记‘贯地矢’!”

        巴务相依言上箭,哪知两臂完全不听他的使唤,全身上下更是无比酸痛,他这才发觉体内真气已然耗尽,拉不开弓了。然而机会稍纵即逝,受到重创的封豨不顾身上的伤势,聚起最后的真气,急施出涣卦之三爻“涣驰”,山岳般的身躯倏然化作一片黑色水雾,借着风势向北逃去。

        大鵹拍打着双翼正要去追,忽然背后一痛,真气迅速的被吸回经脉,赤翼的羽毛也开始纷纷掉落,她知道修的卦力已无法再压制血印,再不回到地面,她和巴务相就要从万寻高空坠落下去了。大鵹心有不甘的叹了口气,在飘零的赤羽中和巴务相返回到了修的身边,落地后没多久,她背后的血印重又浮现,赤色的双翼化作灰尘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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