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节 大战时刻

拉蒙与顿涅兹克的小梅杰密室会谈的早些时候，保加利亚大军终于姗姗来迟，赶到了普鲁士河的对岸。时间为废堡历44日上午，亦即禅达之疡后的第四天。

        这一次，北方灰狼唐海达倾巢而出，整个北方战区的大多数士兵（超过1万狼人勇士）全部被他拉了过来。另外，还有近1.3万的辅助部队，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承担城堡防御任务。

        唐海达第一时间打算渡河，但是却遭到盟军水师的坚决打击。这只刚刚组建的300人队伍，此时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司令部给他们装备的船只。

        他们的新船只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可以乘坐3~4人的皮划艇，这种小船水手们驾轻就熟，基本几次训练之后就能犹如臂指。第二种是婺城产的冲锋舟，它以马达驱动，烧柴油，可以搭载3~7人。第三种是禅达水师的旧有船只，他们来自于战场上的即时缴获。

        皮划艇只是小船，必须配合水手的弓弩和刀剑才能有用，而且极度怕火、怕弓箭。冲锋舟也是小船，他唯一的优势是速度够快。量变引起质变，速度的极大提升，使得冲锋舟成为水兵的利器。要知道，虽然拉蒙给保加利亚人运来了大船，但是这种笨重的大家伙完全无法抵得住冲锋舟的狼群战术。

        冲锋舟最大的缺点，是价格贵。好在现在废堡人不缺钱，因为禅达的世家、百姓都踊跃的捐出自己的资产，提供给盟军司令部作为军费。此时，水军已经装备了20只冲锋舟，而且数量在以一天十艘的数字往上升。

        冲锋舟，配合着废堡人别出心裁的燃烧弹，可以给保加利亚的船只以最大的伤害。水兵的热情，也完全被这种速度极快的小舟给点燃了。他们为冲锋舟披上了锁子甲，或者加了盾牌，以防御对方的弩矢。锁子甲上再盖一层胡着泥巴的渔网，可以有效的防御火攻。每个冲锋舟上，一个水兵负责驾驶，一个水兵手持防暴盾牌负责护卫，两个弓弩手负责射箭，还有一个投掷手，他负责将柴油燃烧弹扔到敌人船上。

        水军统帅昆卡打算组成一支完全由冲锋舟组成的水军，它将在多瑙河上所向无敌。当然，前提是废堡可以为他提供100艘冲锋舟，那将花掉至少30万RMB。

        水军的第三种船，来自于缴获。这些被缴获的船，原本就是禅达水军的座驾。拉蒙占领禅达俘虏了它们，他随后将这些船送给唐海达以便狼人渡河。然后，盟军水手又从狼人手中，重新夺过来这些船。

        出于不浪费船只的节约精神，昆卡才将这些船列入军用。这些船大小不一，太大的留在水军大营弃之不用。中等的被安上了马达，成为类似于地球人渔舟的存在。这种渔舟，可以一次性搭载超过20人，速度较快，但是转向极为困难。再小的，那只能当做皮划艇用了。

        44日下午的水上鏖战，是保加利亚人的一次试探性攻击。事实证明，在第2军配合下的盟军水师，仍有极大的抵抗能力。为了保证渡河的成功性，唐海达一纸飞书传到禅达，要求拉蒙派军前往接应。

        四天的时间，拉蒙竭尽自己的全力，在禅达聚集了2000佣兵，主要由熊人士兵构成。利用这群家伙，他基本做到了对禅达的控制。禅达失守的那一夜，出逃了很多禅达人，但其中大部分是世家子弟或佣兵家属。禅达数以千计的平民家庭，和驻留在这儿的过往商客，并没有出走。他们或在观望，或者完全不知晓在如此乱局下如何行事，故而选择了宜静不宜动。

        就像拉蒙和小梅杰解释的那样，他还需要保加利亚人的支持。或者说，他还需要狼人为自己的一些行为买单。所以当唐海达的信件到来之时，拉蒙毫无犹豫的准备响应号召。而这，也是唐雅儿所喜闻乐见的。问题，主要出在侏儒那一边。

        夺取禅达之后，侏儒们高兴坏了。当然，无忧无虑的总是底层的平民和士兵，侏儒复仇者联盟的高层，还有需要关注和努力的东西。他们的目光盯着拉蒙，他们想知道何时才能真正达成自己的目标——成为禅达的主人！

        但是，拉蒙丝毫没有主动提起禅达归属的意思，而唐雅儿给的解释是必须等到局势稳定之后，这让侏儒们感到忧虑。侏儒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的目光只局限于禅达，他们甚至不愿意踏出禅达一步。

        终日企盼之宝物，一朝获得，总会格外珍惜！

        故而，侏儒拒绝追击禅达溃军；故而，侏儒开始大规模调动人口，迁沼泽人口以实禅达。仅仅四天，禅达的侏儒人口已经跃升到接近八成。不久的将来，禅达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侏儒之城。

        侏儒也想拒绝前往打通渡口、支援狼人大军，但是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深夜的谈话中，复仇者联盟的领导层，被唐雅儿和拉蒙逼到了墙角——“要么服从指挥、前去支援，要么一拍两散，侏儒成为拉蒙和保加利亚共同的敌人”。

        国与国之间，只存在赤裸裸的利益。如果你的拳头不够大，那你就必须服从别人的意志，去为了别人的利益而奋斗，哪怕是牺牲自己国民之生命。侏儒，只得屈服......

        但是，至少他们还可以提出一些条件，比如：拉蒙不在时，侏儒将军成为禅达守卫军的总司令；允许更多的侏儒进入禅达城；将禅达交割问题提上日程。

        为了实现支援狼人过河的目标，唐雅儿和拉蒙满足了侏儒的愿望。三方达成协议，进军行动随即开始筹划。

        兵贵神速，拉蒙不愿等待，他要明早就进军，这正合唐雅儿之意。当天夜里，熊人3个大队1500人就接到准备作战的命令，与此同时超过2000的侏儒开始被调动起来，其中就包括最精锐的侏儒重步兵。拉蒙决定，只留500熊人，去配合侏儒守城，其它的所以士兵都将投入到渡河之战中。因为，这是拉蒙之谋划距离成功的最关键一步了。尽管他给小梅杰和阿文留了后手，但那时自己失败后的无奈之举、备选方案。

        若能一举成功，谁还需要备选方案B呢？

        拉蒙的命令下达之后，禅达快速的动了起来。最忙的要数后勤部门，他们要给士兵配备足够的弓矢、刀剑和食物。当然，最容易透露出情报的，也是这个部门。毕竟粮草一动，谁都知道大战即将开始。最关键的，拉蒙强拉禅达平民进入后勤部队，帮助运输粮食和物资。而他们，是最容易被渗透的对象，因为他们还保留了与出走的禅达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盟军情报员深入禅达城中蹲守，迅速的掌握了相关情报。他们通过禅达世家宅邸里的密道，第一时间将情报传了出去。要知道，不止禅达李家，禅达哪个百年家族，没有几天为了逃命只用的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谁都懂得。

        晚上八时许，盟军大本营就了解了禅达的最新动向，然后迅速的上报给总司令钱镠。钱镠综合了一系列情报，认识到拉蒙将要有大动作，他随即召集盟军最高委员会所以成员开会，并且要求高级指挥官和参谋本部全部出席。

        战前会议，于八时三刻准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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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确定拉蒙的目标么？”李康老爷子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拉蒙的目标只可能有两个，一个是我们这儿（指盟军大本营和第1军），第二个就是在前哨的第2军。”说话的是钱佐，他被钱镠任命为游骑兵团的副团长，辅佐谢安率领这只最受重视的骑兵队伍。钱镠对他和他弟弟钱倧的栽培之意，很是明显。毕竟，他们两兄弟都不过是中学、中专的学历，在龙骑兵团普遍招收的大学生骑士中，他们很难有什么出头的机会。他们没有专业技能，也没有人脉，无法和那些大学生们打成一片，因为没有共同话语。

        思来想去，只有“军功”这一条路，可以让他们对未来的成就有一点儿期待。好在有一个出色的哥哥，这种关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要知道，在地球那个星球上，成为统治者和上层人士，靠关系而非智慧，是人所共知的真理。在钱镠的安排下，钱佐很容易的成为了龙骑兵团的副团长。

        “但是，考虑到保加利亚大军今早到达普鲁士河，然后被昆卡的水军阻击的情况，我们很难相信拉蒙的目标不会是前哨和第2军。”钱佐继续表达自己的猜测：“要知道，大本营现在聚集了超过6000军队，不是拉蒙一下子就能啃得动的。但只要打通水道，保加利亚人渡河成功，那么禅达之战就没有如何悬念了。”

        “没有其它可能么？”李康虽然信服了，但老人嘛，总担心意外。

        “应该没有其它可能！”这是众人的心声。很显然，虽然钱佐的学历不高，但是大家对他说出的这番话还是信服的。

        “是么？”很多人还有疑问。

        “我认同他的判断！这也是我的判断。”钱镠直接打断了大家的争论，对他而言，现在不是讨论是否有特殊情况的时候。

        “我们时间紧急，我们的士兵需要准备自己的兵器，他们还需要足够的休息。”钱镠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道：“无论如何应对，必须尽快做好决策。我们需要再9点之前拿出方案，因为士兵需要再10点之前睡觉。毕竟，无论如何，明天都是大战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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