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现状分析
……
与外界混沌的夜景不同，屋内灯火通明。充斥着西式贵族气息的高档家具以及缕缕红茶的醇香，让人不由得怀疑窗外的破败与屋内的辉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总而言之，诸如此类，这般那般，就是这样了。”
库德用魔法开辟出来的独立书房内，阮绪把这些日子经历的事告诉了库德。除开与儒家之子的一些对话外，其他的都是不参杂任何谎言的事实。这也算是契约的一部分。毕竟阮绪所经历的一些事，即使是库德的情报网也没有办法得知详情的。
“阮绪，这样看来的话，下次争鸣的情况很可能是东方非人只有道家，儒家，阴阳家三家相争。”
“哦？”听库德的口气，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其他人也发生了不少的事。
“墨家之子楚齐云被‘天策’带走，估计是赶不上下次的争鸣了。”
“理由呢？”
库德所说的只是墨家之子暂时离开的结果，如果不清楚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就不能算是有用的情报。
“如果我派出去的使魔没有被干掉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具体原因。”
言外之意是，他也是仅仅知道这一结果而已。
阮绪不置可否，他认识“天策”，自然也知道“天策”的行动理由……
“恐怕是为了让这百家争鸣变得更加‘有趣’吧……那个千年不死的老僵尸向来只用这个借口。”阮绪撇了撇嘴，“法家之子被我封印了神裔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搀和进来。可是兵家之子又怎么了？今天上午我见她还是很正常的样子诶。”
“并不是没有实力，而是没有理由。你忘记了吗？兵家之子只是‘兵器’，她没有明确命令就不会有明确行动。”
“是吗？那她干嘛老是闲着没事从背后‘暗算’我？”阮绪不认可库德的看法。
“暗算？她怎么你了？”库德不明所以。他的使魔虽然多，但是也不可能遍布整个立新市，所以一直都是躲藏在阴影里，来回巡视那些没有强者滞留的场所。诸家之子的会议内容虽说他很想知道，不过一想到靠近那儿就会损失不计其数的使魔，库德还是忍着好奇，让使魔避开那个地方。
“要么突然抱住我，要么就是轻轻勒住我的脖子。反正就是闲着没事干调戏我的感觉。你可别告诉我说这是‘兵器’发情了。”
“一般而言……这样考虑也没错吧？”库德顿了顿，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失去了主人，所以她的行动大多数都是没有意义的。除了某些特定的举动以外。”说罢，库德不怀好意地看向阮绪，“兵家之子作为‘兵器’想要成为人，心中对你的懵懂恋情就促使了她的古怪举动。你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阮绪白了库德一眼，淡然道：“别胡扯了。总而言之就是兵家之子因为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所以会置身事外咯。”
“可以这么认为。”库德肯定地说。
“这样算来，东方非人的势力比起西方非人要弱上许多啊……”阮绪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教廷的乔治以及临时调来的精英猎魔者，黑夜联盟的艾伯，艾茵，以及下属的一队精英黑暗生物，魔法使公会的宇言者，以及下属的诸多中阶魔法使……这丫的都是玩人海战术啊。”
“没错。与之相比，东方非人就相对寒碜了。儒家因为大量天位剑之一族背离，所以能够拿得出作为护卫的只有两人而已。也即是说，儒家算上‘子’只有三人。然后是阴阳家，这一家似乎没打算调动己方的实力者，所以只有殷家姐妹两人而已。最后就是你们道家，你，卫家兄妹，也只有三人而已。”
虽说这番计算，把不归属于任何一家的止水给忽略了，不过考虑到接下来的争斗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把止水视为一个单纯的变数，而非参与者来考虑似乎更加靠谱一些。
“立夏之日……还有四十天吗……”阮绪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你真的确定楚齐云回不来吗？”
“这个么……”库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根据士族的规定，任何非人进出立新市都必须登记在册，哪怕是‘天策’也不例外。通过调查出入记录，以及负责记录‘天策’离去的士族成员，我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情报。在离去时，与‘天策’在一起的正是墨家之子楚齐云。而且两人交谈间透露出有相当一段时间不能回来，或许会错过立夏之日。”
“并不确定吗……”阮绪认真思索了一番，凭借他对“天策”的认识，模糊的说法是不可能出自他的口中的，换言之这么说着的人是楚齐云。而楚齐云之所以这么说的理由自然又是因为“天策”说明过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如是的话……一般而言……
“回不来呢。”阮绪肯定地说，“以‘天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清楚齐云的一切。他所说的一定是‘赶不上立夏之日’，而以楚齐云的要强性格，他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如‘天策’所说，但是出于对前辈的尊敬，他一定会说‘或许赶不上’。”
……
位于立新市南端一百公里的一座荒岛——
“‘回不来呢’。正在与库德商量的你一定会这么说吧。”‘天策’静静地伫立在沙滩上，纹丝不动，好像月下的石雕一般。在他身边，是精疲力竭地喘着气的楚齐云。
“仅此而已吗？当初气势满满地说一定会在立夏之日赶回去，这才几天就这副样子？”
“天策”不带感情地评论说。
楚齐云虽然想反驳，但是一天的训练下来，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仍然没有认输，他死死地盯着对方。他相信，既然对方自称天下第一智者，那么自己眼神中的东西也一定能够传达到吧。
“呵呵……果然，还是被你找到了吗。‘还真是别开生面的欢迎手段啊’。”无视着楚齐云的视线，“天策”继续自言自语。
……
“还真是别开生面的欢迎手段啊……”他戴着面具，披肩的中长发被扎成一束马尾。透过面具眼眶的洞口，那双异色的瞳孔审视着眼前的人们。
左眼金色，连接着未来永不消失的光辉，右眼银色，延续着过去逐渐腐朽的色彩。
“‘人算’……”为首的男子冷冷道，与此同时，无数的剑指向了戴着面具的男子。
因为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相信他的脸上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怯懦，相反，或许还带着戏谑的笑意。
“只能这么做了，不是吗？”“人算”那中性的声音带有一种莫名的魅惑力，“‘舍弃小我，完成大我’的牺牲精神不正是你们存在于此的理由么？所以了，这并不是‘舍弃’，而是将你们的‘自我’完成的必要的步骤。”
“啊……”颤抖着，为首的男子放下剑，“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记住，我们并不是你的棋子！”
“是的，你们绝对不是棋子。”“人算”毫不虚伪地承认说，“你们是为了完成自我，为了崇高的使命而与我合作的伟大的‘人’。”
呵呵……凡愚呵，棋子终究只是棋子，妄谈自由选择，结果不还是一样么？
……
“‘凡愚呵’……不知何时已成为你的话语了么？不一样的……即使结果相同，仍然是不一样的。你看不穿这一点，正如我一样，凡愚呵……”
依旧自言自语，依旧是无法理解的言语。不过那一成不变的平淡语调中，略微有了一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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