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警,远,道,可悲的交易
（jK：临别一章，准备断更？）游乐园——
离释发出警告广播之后，游客慌乱离开，得益于秦晋楚的调遣，最近的警察立刻赶来疏散人群。待到行动科的警员赶到游乐园的时候，人群已经疏散完毕。
因为种种原因，行动科出动的人员只有寥寥四人，不过没有人敢小觑这四人。
本次行动的现场指挥——阮蓂。她的年纪只有二十出头，凭借士族的支持担任行动科科长。最初魔法使公会以及教廷都颇有微词，不过当他们见识到阮蓂的手段之后，纷纷表示毫无异议。理由无他，强者为尊！
阮蓂身着便服，明明阳光并不强，却还是戴着一款镜片颇大的墨镜。她留着齐眉的刘海，清秀的垂肩中长发，五官清秀，给人一种文静典雅的感觉，全然不像是办事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啊……难得的假期又泡汤了。这离释要死不死的偏偏选今天玩劫持。”阮蓂连连叹气，她身边的同僚只道是那些歹徒又要倒霉了。
“艾伯……也在。”
小声地开口的是洛离。她是半精灵，父亲是东方术者，母亲是西方精灵。她有着一头显眼的银色秀发，在他人眼中仿佛童话中的公主殿下。在平时，她经常和血族的艾伯搭档，她是被秦晋楚从别的部门临时拉到行动科的。因为害怕与陌生人说话，所以她的声音如细若蝇蚊，差点刚出口就消散开去。别看她唯唯诺诺的，半精灵体质施展西方魔法与东方法术皆是事半功倍。
“艾伯？那混小子肯定和其他血族美女混在一起啦，你就不要想他了。话说好妹子，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晚上我们去旅馆……”此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蓂一墨镜砸中鼻梁，哭喊着弓起身子。
这个可怜的家伙名为何南，本是借尸还魂的人类，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行动科的一员。他长着一张标准的大众脸，属于看过一百遍也会忘记的家伙。何南平时说话油腔滑调不着边际，或许正是为了引起他人注意的方式吧，可怜的是他说话稍微有失分寸就会被阮蓂一击击沉。何南的专长是鉴识，顺带一提，他的记忆力也非常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平时他就被阮蓂当做百科全书使唤。
一直沉默着呆在最后方的是黑人大汉杰伊。他高大的体型结合黝黑的皮肤总让人不知不觉联想到大黑熊。他也不属于立新市三大势力的任何一方，他属于人数稀少几近灭绝的德鲁伊。崇尚自然之力的非人本该跟随大部分精灵前往异世界，但是他却意外留了下来，结果便是从小被孤立，变得沉默寡言。
虽说赶到了现场，阮蓂却不知如何下手处理这次的事件。如果是普通的绑匪，只消她施展一个法术就能够轻松解决，可是偏偏这次的绑匪是离释，领头者更是传说中的“远”。纵使是阮蓂，心里也十分没底。
“唉……我的假期……我的名牌包包……你们怎么舍得忍心离我而去……”
每每在行动开始之前，阮蓂总要抱怨这抱怨那，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怨天尤人，做她下属有一段时间的何南早已经习惯。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别突入了。反正仅凭我们四人也很难奈何得了绑匪。”何南口头上这么说，实际上已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大楼不下十遍。他的工作是鉴识。把握可能出现在战场的每一个细节，预测任何可能的动向。如果连这些也做不到，他就没有资格跟在阮蓂的身边。
沉默了良久，何南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结论。
“就人员分布来看，离释占据了这座大楼的四、五、六层。不过实际上，整座大楼都被妖力构筑的屏障所覆盖，若想要突入进去，先得解决这个屏障。要想不惊动离释，潜入进去救出人质基本是不可能的。实力者的分布是四楼有八个C级的家伙。此外，关押人质的五楼有一个实力A级的，一个实力B级的，还有十二个E级的持枪者。最后，在六楼的播音间，存在一个C级，一个B级，一个A级……靠！两个A级的，这是在开玩笑吧？根本不可能按照老方法硬碰硬！”
“那就是了。听说这次劫持的策划者是‘远’，他可是活了几百年的妖人，实力那么恐怖，正面对抗当然不行了。”阮蓂点头同意何南的看法，虽说眼前的情况严峻，她还是一脸悠闲，“离释说什么时候开始杀害人质？”
“并没有明说。”
就在这时，大地一阵摇晃，游乐园的东边升起一朵灰黑的蘑菇云，爆炸的火光隐约可见。
在蘑菇云升起之后，迟来的巨响差点没把众人震聋。而席卷而来的狂风更是把阮蓂一行人吹得东倒西歪，若不是这里距离爆炸地点有一段距离，恐怕在场的人除了杰伊都会被吹飞到空中。
“这算啥？恐吓吗？意思是说警察什么的滚蛋，否则就引爆炸弹？太猖狂了吧！”阮蓂在风中用手不停整理着头发，似乎想保持发型。如此紧要关头仍然注意形象的也只有她了。
“还没确定是离释的杰作吧？这里不还是争夺天命的战场吗？没准是那些不会异术，但是却想要搀和进来的国家势力引爆的定时炸弹。”何南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阮蓂不置可否，她毫不关心东边的爆炸，她的注意力仍然放在如何攻略眼前的“坚固堡垒”。
如果用那个法术的话应该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但是要想解救人质就必须突发制人，一瞬间把所有看守者无力化。那十二个持枪的家伙并不可怕，阮蓂有自信可以一瞬间用法术制伏他们。真正的问题还是离释的非人们。
阮蓂有自信可以缠住“远”，但是离释的其他非人该怎么处理？特别是第二个实力A级的非人，她没有把握能够同时对付两个强者。
强风止息，阮蓂依旧在思考该怎么解救人质。
因为毫无头绪，阮蓂开始漫无目的地来回踱步。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阮蓂立刻接听，电话那头竟然是秦晋楚的声音……
立新市警署——
恶名昭著的“离释”突如其来地挟持了人质，并且占据大楼负隅顽抗。这对所有警察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那游乐园归属于士族之下，可以说是在士族的眼皮底下让离释有机可乘。警署里的士族中人更是脸色难看。
若在平时，来自其他势力的警察早已经开始冷嘲热讽，只不过今次不同。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士族就立刻派来了秦晋楚坐镇，那些对士族有所怨言的人在秦晋楚面前也不得不乖乖闭嘴。即使不闭嘴也没关系，也就是会被侍夕拉到小房间里单独谈话而已。
因为天命即将现世的缘由，警署内的许多强者都回应各自势力的号召，请假去游乐园准备争夺天命，所以一时间秦晋楚竟面临人手不足的问题。好在秦晋楚在人力调动方面经验丰富，他先以最快速度集合了行动科的非人组成临时应对小组，任命了新锐警官当现场负责人之后，接着就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安抚那些名门望族。
在接到了卓阳彻发来的宣告之后，秦晋楚有些不安。因为对方的要求不是金钱或者释放囚犯，而是无辜的儿童，这明显和非人世界的异术牵扯甚大。秦晋楚虽说不知道离释会用儿童施何种术法，他也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术法……
让秦晋楚感到棘手的倒不是离释，而是那些被绑架者的家属们。所谓的“名流”即是那些自诩世家，财大气粗的一类人的代表。尽管没有定论，这类人大多自我中心。为了自身安危，为了亲族安危，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同意离释的要求。
说起来，贫民窟里的无知儿童与家财万贯的商、政界巨头比起来，孰轻孰重？一边是衣衫褴褛，存在感几近等同蝼蚁的最底层生命，一边是衣着光鲜，一个念头就能影响千百人生活的社会名流，二者孰轻孰重？单纯的单选题对秦晋楚来说堪比世上最难的数学题，对于那些名门望族来说只不过是一加一等于几的简单问题罢了。在他们看来，只要有钱，就不会有买不到的东西，包括生命。
秦晋楚想不出什么理由干脆地舍弃任何一边。确切地说，在他看来，这两边都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就是等价的。但是……
大局为重。
这是身为士族的他绝对无法违背的原则。换言之，在根本上，就已经判决了那些无辜儿童的死刑。
或许在事后，会有一系列纪念那些孩子们舍身换回人质的报道吧。无论他们在作为交易品的时候是哭是笑，无论他们心中有多么不愿意放弃生命，他们都会被塑造成深明大义的典范。然后，大概就是获救的名流感动地发表演说，适时地挤出几滴眼药水，再宣布一系列慈善计划，社会各界纷纷发来贺电，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最后，那些无辜的儿童就会被人们所淡忘。
还不到最后关头，秦晋楚就已经预见到了结果。
是了。这是深谋远虑者的通病，自诩智慧无双，在结局到来之前就已经写下心中的结局。
不论如何，秦晋楚还是有条不紊地安排警力进行营救活动。他联络阮蓂，把离释的要求说给她听，并且告诉她既定方针。
“大局为重。”
……
“啊……”阮蓂继续叹息一声，身为现场总指挥，离释刚刚提出的要求她已经知道，她埋怨着说，“这群疯子要施变态的法术……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屈服，可是呢……如果我反对的话，上头一定会唧唧歪歪地劝我说大局为重啦，一个流浪小鬼根本抵不上那些社会名流啦……”
似乎是为了增强说服力一般，游乐园露天广场的大银幕上播放出的影像切换成了一名人质被枪指着的场景。
“全市的人应该都看得见吧？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一分钟过去了，杀掉第一个人质咯。”
说话的似乎是一个男孩，他的声音天真烂漫，与这严肃的场景着实是不搭调。
“砰”。
枪声响起，人质的额头多出了一个深深的弹孔，他无力地倒在地上，血液流淌蔓延，染红了洁白的瓷砖……
给尸体来了个特写镜头之后，影像停止了。
隔得很远，阮蓂等人只能够看见图像，听不见声音。不过那样的场面，怎么看都是死了一名人质。
何南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那个人是保镖。并不是名流。蓂姐你还不用打检讨书的草稿。”
“是吗？”阮蓂无力地望向大楼的第五层，从那儿的窗口看下来可以清楚地看见行动科的四人。真不知道此时此刻，对方首领“远”心中想着些什么。
“需要我拿喇叭吗？”何南适时询问。
“不必了。既然这次可以算作非人绑架兼恐怖袭击，当然得用非人的方式对话了。”阮蓂取出一张符咒，随手一扔，这张符咒瞬间燃尽的同时她深吸一口气，接着义正言辞地喊道：
“离释的混蛋们！听好了，我是现场总指挥阮蓂，你们已经被警方团团包围了。不要轻举妄动，要是你们再敢杀人，不管你们手中是否握有人质，我都会夷平这座大楼。”
借着法术的强化，阮蓂的声音变得无比响亮，宛如天雷阵阵，在大楼内的诸多非人都惊叹于这个女子的灵力之强。
五楼——
听闻阮蓂的宣言，远不禁莞尔。这样的开场白可是他意想不到的。该说这小妮子凶悍，还是……精于博弈呢？
“老大，士族明显是想拖延时间，不打算交换人质啊。如果不杀人的话……”陆地面露难色，这次行动变数极多，可以说从未按照预期发展过。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杀人的话，我们就没有谈判的机会了。士族所倡的是大局为重。那个小鬼的宣言已经说明了她的行动方针，一旦我们再杀人，她就会认定我们是精神失常型歹徒，无论谈判结果如何都会杀死人质，与其在谈判上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把我们连同人质一同抹杀。”
“诶？可是她可是警察诶，会那么做吗？”
“这只是博弈而已。她打赌我不敢冒险，我相信她一定会，仅此而已。因为我们都是非人，世俗的规矩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远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是头一次在绑架的时候听见这样的劝告。他不由得好奇对方究竟是谁。
远走到窗口，居高临下地俯视，在大楼前停着一辆警车，四名非人随意地站在车边。
会是四人中的谁呢？听声音是女声，那么是那个银发女子还是黑发女子？
就在远的眼神在两名女性之间来回游移的时候，那名黑发女子抬起头，对上了远的视线。她的眼神无比冰冷，肃杀之意迎面而来。
是她了。
远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其动作无比自然，使得所有人在一时间难以相信，直到远的身影消失，陆地才惊叫一声赶到窗边。
陆地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他看见远若无其事地站在大楼前的台阶上之后，他重重松了口气。
……
有一名男子突然从五楼跳下来，这对阮蓂来说也颇为意外。她上下打量这这名男子，对方身体周围散发的妖力十分不简单。
“他就是五楼的A级非人。”何南小心地耳语道。
“你就是阮蓂。”
“你就是‘远’？”
“不错。”远面带阳光的微笑，这笑容对少女可谓是杀伤力十足，一不留神间，阮蓂觉得心绪一乱。
“喂喂，你这混蛋是来谈判的么？居然不解除魅惑的妖法。”阮蓂白了远一眼，十分平静地说。
“我可不是狐妖，从来没修习过魅惑的妖法。”远淡淡说道。
阮蓂耸耸肩，反正人家这么说她也就这么相信了吧。两人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妖气屏障，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言归正传吧。你们想要那么多十周岁以下的小鬼有什么目的？”
“无可奉告。”
“那么……在争夺天命的战场，你们打算逗留到什么时候呢？”阮蓂并不着急。所谓的绑架，其实双方都有机会抓住主动权，决定哪一方能够抢占先机的，在于对目标的关心程度。一旦牵扯到公事，阮蓂会刻意压抑个人情感，以绝对的理智处理一切。在现在的阮蓂眼中，那些人质死后的结果最多就是几页检讨书的内容，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轻易被牵制的。
“当然是在天命现世之前就离开了。如果你们没满足我们的要求的话，在那一刻所有人质都成了累赘，我们也会杀死他们的哦。”
阮蓂脸上挂着无比虚假的笑容，平淡地说：“可是这种交换人质在人道上来说不是很成问题么？用两个生命交换一个生命……别逼我使用对待恐怖组织的惯例。”
“你的意思呢？”远不禁莞尔，这个阮蓂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有趣。
“当然是一命换一命了。夏前辈。”
远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若有所思地低下头，避开了阮蓂的视线。
见两人之间沉默着，何南这才敢插话询问。
“蓂姐，你刚才叫他什么？”
“夏前辈啊。你该不会不认识夏远吧？”
何南摇摇头，无知的他还摆出了一副自豪的表情。
阮蓂毫不客气地赏了何南一个毛栗子，接着一本正经地说明道：“这个夏远是有名的非人。是人身修炼妖法的第一人。我们东方法术体系中，妖怪非人与人类非人的修炼方式并不相同。而那夏远正是以人类之身进行妖怪的修炼。结果么……就得了妖人的称呼。”
就在阮蓂向何南讲解法术界的常识的时候，夏远发话了。
“我可以让步接受你的提议。但是为了体现诚意，你不觉得应该马上去准备一下吗？”
“小南，那群脑残名流的家属是不是已经搞定了交换筹码了？”阮蓂头也不回地问道。
“从秦老大在那边极力劝阻的情况来看，应该已经搞定了，只是没有办法正面交易……”
“那还不简单，赶快联络他们，让他们把筹码带过来。开始交换。”阮蓂继续摆出那副虚假的笑容，对夏远说，“你看，我很有诚意吧？”
“可是……”冒着被阮蓂暴打的危险，何南插嘴道，“秦老大会很生气的诶……”
“他生气关我鸟事？我才是现场总指挥。”阮蓂毫无尊敬秦晋楚的意思，“更何况，‘大局为重’这四个字可是他对我说的。我现在可是在照着他的说法做事。”
这么说着，阮蓂继续望向夏远。
这名男子呆在自己做出的妖气屏障之内，即使是这样，他也随时保持着警惕，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棘手的家伙。阮蓂在心中抱怨。为啥自己就从未享受过一个完整的假期呢？
说时迟那时快，夏远身后的空间泛起一阵涟漪，那无形的波动扭曲了光线，一柄青锋长剑从涟漪中心飞速刺出。
刹那间，夏远向左跨出一步，以毫厘之差躲过了剑锋，只不过持剑者已经完全现出了身形，他紧追着夏远，以贯虹之势再度刺出一剑。这一回夏远来不及躲闪，青色的剑气宛如惊雷，擦过夏远的脸颊，割去了他些许乌丝，更是将他身前的妖气屏障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夏前辈，别来无恙？”那人用剑架在夏远的肩上，只消他有任何异动，剑锋斜斩就能杀死夏远。
因为刚才的动作，那人脸颊旁蓄起的一缕长发随风而动。看见他的剑，夏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小吴，你什么时候跟警察混在一起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吴。他的到来不仅仅是超出了夏远的预料，同样也让阮蓂吓了一跳。值得庆幸的是，老吴是站在阮蓂这一边的。
“本来我是没兴趣管你策划的绑架的。可是你提出的要求未免也太荒诞了。你难道还没有放弃吗？”老吴显然与夏远认识，他缓缓说道。
“你以为你能胜过我吗？”夏远依旧冷静，全然不像是受制于人。
老吴心中一凛。他十分清楚刚才自己以空间法术瞬移，再以剑法制住夏远全靠出其不意。如果真的对上夏远，他没有胜算。
“可是我已经制住你……”
夏远摇摇头，无形的妖力瞬间幻化出实体出现在现实之中。老吴一愣，他当然不会忘夏远依靠妖力使用妖法，可是这样的招式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愣神的功夫，老吴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被那突然外显的幻影供给着，他立刻念动口诀护住自身灵体，只是这一短暂的疏忽，夏远已然脱离了剑锋所能触及的范围。
“不错啊……能够抵御这一招。”夏远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老吴的身后。
夏远抬起手，向着老吴的后背伸去。或许常人无法看见，夏远的手上萦绕着好似怨灵一般扭曲舞动的漆黑妖力。
感觉到身后的威胁，老吴却没办法迅速反应。光是抵抗夏远对灵魂的攻击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夏前辈，你看那边，有飞碟！”
阮蓂惊呼着，夏远全然不顾她的声音。虽说这个小妮子能够保持清醒已经很了不得，但是光是靠这种把戏是没办法阻止他的。
就在夏远即将触碰到老吴的瞬间，他感觉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股杀气，虽然突兀，他还是本能地向旁边一跃。
跳动着的赤色火焰与他擦身而过，差一点他就被这火焰缠上。
夏远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原本在屏障外面的阮蓂竟然莫名地站在他刚才所处位置的后面，手中更是好似抓牌一般握着一叠符纸。
“三昧真火……道术……你是什么人？道家有你这样的人吗？”
夏远脚底的气流被他用妖力控制，借着一跃之力滑行到了十米之外。他颇为诧异地望着老吴以及那闯入妖力屏障内的少女。在夏远的印象中，道家新秀并没有任何人与阮蓂的容貌相符合，换言之，阮蓂并不是道家的人。可是她的道术造诣已然不逊于老吴……这当真是一件怪事。
“夏前辈，我只是一个投靠秦晋楚的小女子，可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道士。”阮蓂面带微笑，这笑容依旧虚假，“说起来，夏前辈。如果你在这里被擒住的话，你手下的家伙应该也会一哄而散吧？”
见状，夏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摇摇头，指了指阮蓂，接着指了指自己，然后晃了晃手指。
“如果我恋战的话的确如此，可惜的是我的目的并不是战斗啊。还是那句话，你们尽快准备‘筹码’吧。”说罢，他身边妖力弥漫，御风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便飞上了空中，回到了五楼。
被夏远逃脱，阮蓂再次叹息。
“唉……如果抓住他就好了。结果还是得玩人质交换的无聊游戏。”
见夏远离去，老吴也放松了下来，他收起剑，朝阮蓂道谢。
“小姐，刚才谢谢你了。虽然你使用的是道术，但是我怎么从未在道家聚会上见过你？”
阮蓂一愣，旋即笑着敷衍道：“讨厌啦。人家只不过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小道，吴前辈怎么会记得呢？”
老吴还想追问，阮蓂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刻敛起笑容，以身为警察处理案件时的淡漠语气说：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的来历，而是解决这起案件吧？这次的案件归属于非人案件，能够有吴前辈帮忙的话，我们都会很感激的。”
老吴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阮蓂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解决夏远这个大麻烦……
“对了，你们警方有多余人手吗？能不能帮我送一个小鬼回家？”
“小鬼？”阮蓂突然眼前一亮，她不怀好意地看向老吴，换用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娇媚口吻说，“吴前辈，那个小鬼能不能稍微借用那么一下下呢？”
老吴不由得背脊一寒。这个来历莫名又精通道术的少女，怎的给人一种如此恐怖的感觉？而且她刚才说话时的眼睛，怎么跟阮绪准备设陷阱坑害人的时候那么像？
;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33/33825/184685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