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往事
“说吧!这次丹真大闹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我在京城看到那么多的大雪山弟子,不仅仅是细作那么简单吧!”赵贺终于是强行打断了图尔赤的YY,敲着桌子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图尔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憨厚的样子,要不是那恐怖的脸庞一般人还真被他蒙混过去了。
赵贺看着图尔赤耍宝的样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和彝族的冷狼单于控制着西北的大半兵力,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哎呀!明王大人你可是冤枉我了,不错我和那冷狼是坐拥重兵,不过这西北的话语权一直都是在那高高的雪山上的,我们不过都是些跑腿的,他们还不管粮饷,还有比我们更惨的么?”图尔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贺摇摇头笑骂道:“你呀你!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这都是跟大人那里传下的优良传统啊!”图尔赤一脸崇拜地看着赵贺。
好吧!赵贺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
“其实这次真的是不清楚,我几日前刚上过大雪山求见大明王阁下,不过却是被回绝了!”图尔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闭上了嘴,小心地打量着赵贺的神色。
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赵贺忍不住心中起了波澜。至今自己还记得,那人只是出了一掌自己便被打在那险峰上动弹不得,那种疼痛,仿佛就在昨日一般,自己至今还记得。
他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右胸,那里到现在还有一个清晰的掌印。
“既然大雪山那边没法入手,我们就从西北各族入手吧!”赵贺沉默了很久,终于是出声了。
图尔赤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本来以为提到大雪山明王大人会发火呢。
“明王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啊!刚才我真正为此事头疼呢!不过现在见到明王大人,却是已经迎刃而解了。”图尔赤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赵贺,看得他心里一阵发麻。
“你想干嘛!”不怪赵贺,搁谁,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这么盯着你都会不舒服吧。
“明王大人,你看!”图尔赤说着从帅帐最里面的取来了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面具,赵贺看着眼神不由一凝,
面具青绿的底色,上面除了两个眼孔还画着另外三只猩红的眼珠,两颗巨大的獠牙从血盆大口中透出。
赵贺颤抖地拿了起来。
“没想到,你还留着!”抚摸着面具上那粗糙的纹路,赵贺的眼中又浮现出那狂放不羁的日子。
智警悟群迷者,唯夜叉明王。
……
大齐洪申十一年,十一月初三。
这个时候的赵贺,还没有回到京城,也没有遇到他那位傲娇的妻子。此时的他正被当时还是将军的图尔赤背着在风雪漫天的大草原上逃跑。
从口中不断流出的鲜血慢慢滴落,在草地上留下了一条斑驳的血路。而他的气息越来越薄弱,仿佛随时就会撒手而去一般。
图尔这是第一次透过面具见到了赵贺的真面目,不过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本来在新罗城墙河边带着手下巡逻的他,却是在冻结的冰面上发现了昏迷的赵贺。
看着手拿夜叉面具的赵贺,图尔赤第一时间还不敢断定,不过当赵贺开口之后,图尔赤就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救了自己的夜叉明王。
他知道能把夜叉明王伤成这样的,就只有一个人。不过想起夜叉明王的恩情,他咬了咬牙,也不管前几日从大雪山传来的夜叉明王反叛的传闻,背起赵贺就朝着南面逃去。
就这么一边背一边治,足足十天,图尔赤终于是带着从鬼门关饶了一圈的赵贺回到了大齐的函鲁关。
赵贺至今还记得那个眼皮都睁不开的雪夜,还有那颠簸不堪的疼痛,仿佛心碎一般的疼痛。
……
“这是自然的,除了明王大人交给在下西北大计,就只留下了这面具了,图尔赤一直都是好好保存着。明王的大恩,图尔赤今生难忘!”想起了那十日赵贺教给自己的计策兵法,图尔赤忍不住又是一阵感慨,自己有今时今日,都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男人。说着又是行了一个大礼。
赵贺见状连忙搀住他。
“你言重了,我救过你是不错,不过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再说了,现在你能有如此地位,七分还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一番。以后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毕竟按年纪来说你都可以当我的长辈了。”赵贺作为一个现代人看着大自己一圈的图尔赤老是对自己一脸恭敬的样子还是很不适应,毕竟人家可是自己朋友的舅舅。
“对哦!长辈,难道说明王大人还是对落嘉……”显然图尔赤的想法又跑偏了。
这图尔赤就这么想自己的外甥女跟自己有点什么么?赵贺从来没有如此烦躁过:“你!好好好!随便你怎么称呼,别再想歪了。说正事!”
图尔赤听到正事,整个人就立马严肃了起来,一反刚才的样子,沉声说道:“其实免除战事的方法我早就想好了。大齐皇帝在前段时间就放出话来,只要大雪山交出丹真,便收兵回朝。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联合众部落,齐名上大雪山,让大明王交出马头明王阁下,让他去大齐受审。”
赵贺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这不大可能吧!西北众族那么排外。”
图尔赤呵呵一笑:“明王大人你有所不知,今非昔比,现在的西北跟当年已经大不相同了,这几年,西北和大齐商贸来往密切,大齐以粮米茶叶换取西北的马匹牛羊,西北各族和大齐边陲老百姓的生活都是得到了改善。双方互惠互利,尝到了甜头,又怎么能容忍有人打破这种格局呢?哪怕那些在西北卖着兵器的商贾都知道,这卖茶叶的盈利都是现在的好几倍。我之所以上雪山,也不过是顺着那些大商团的怂恿。”
赵贺摸了摸下巴感觉他说得有礼:“那你准备怎么联合那些部落,贿赂么?”
“舅舅你们说什么呢!”此时落嘉却是挑开帐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红纸。
“舅舅,这是你要我拟的礼单,你看一下吧!”赵贺果然没猜错,图尔赤还是真想贿赂那些部落。
“哈哈!现在这派不上用场了!”图尔赤现在可是心情大好,拿起那张礼单就撕掉了,“现在我们有了明王大人,这些礼品都不需要去送了。”
“什么明王大人!”落嘉看着一脸癫狂的舅舅就是一阵迷惑。
“你!”赵贺此时真想把图尔赤的嘴巴想那张纸一样撕烂了,这口没遮拦的,一下子全抖出来了。
呃!看着赵贺充满杀意的眼神,图尔赤这才反应过来,闯祸了!
“这个,这个!其实……”图尔赤此时也是再也想不出其他话来了,看着落嘉宛若洞悉万物的眼神,支支吾吾地都快要急死了。
“啊!我知道了!”落嘉看着赵贺手上的面具就是一声大叫,“好你个赵贺啊!没想到居然还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其实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赵贺此时也在想着怎么跟落嘉解释,不过毕竟瞒了这么久,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赵贺狠狠瞪了一眼一旁作无辜状的图尔赤,酝酿了许久,正要开口,不料却是被落嘉抢先了。
“我就说嘛!还是赵大哥你有办法,居然能想出这么妙的计策来。这个就是舅舅像个守财奴一般藏着的夜叉面具么?”落嘉抢过赵贺手中的面具把玩着。
“计策?”刚要说出事实的赵贺听到这就把原先的话语咽了下去,“什么计策?”
“哎呀!你们还以为我猜不出来么?不就是让你假扮夜叉明王去收买那些部落么?还真以为我傻么?”落嘉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得意地瞪着赵贺。
姑娘你还真是傻!赵贺此时真的是服了眼前这小妮子的脑洞了,这都能帮自己把话圆了。
“哼!被我猜中了吧!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能想到这法子。这夜叉明王几年前就离开了大雪山,行踪不定,虽然当初顶着反叛的名头,不过各个部落受过其恩惠的不计其数,就像我舅舅也是,要是冒充他的话,加上神虎族的威慑说不定不费吹风之力就能说服那些顽固的家伙。”落嘉说着就拿着面具往赵贺头上套来。
“嗯!不错刚刚好。我舅舅说过他曾见过夜叉明王,你带上这个面具,再学一下他的举止,说不定就能以假乱真。我记得夜叉明王的头发是披散开的。”说着就把赵贺的头发扯开来了。
此时本来凶恶的面具带在赵贺的脸上,却是平增了一丝滑稽。
一边憋着笑的图尔赤也是忍不住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外甥女会这么极品。看着落嘉还在不断摆弄着赵贺的苦瓜脸,图尔赤也忍不住心里默默祈祷。明王大人你受累了。
好吧!误会了就误会吧!最起码还没露馅。赵贺也是自暴自弃了,大不了自己就冒充一回自己吧。
“对了,还有点不合格!”落嘉盯着眼前的赵贺突然出声道。
“什么?”看着落嘉仿佛看着一件玩具的眼神,赵贺就是一阵毛骨悚然。
“我听说,夜叉明王的眼珠是异于常人的红色,你这黑色肯定会败露啊!”落嘉揉了揉额头,脸上愁眉苦脸的。
忽然她一拍额头:“我那里有种药水,涂在眼上就会短暂的变红。就是有点痛,要不要……”落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赵贺吓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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