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赶鸭子上架
“好!”刘俊义刚吟完就是一片掌声。或真或假,不少人被此词感染,眼眶红红。
这刘俊义还是有点才学的。
转过头去看大姨子眼里都是小星星了。
不过就当大家都以为悦心也会落泪,进而四皇子抱得美人归的时候,却发现悦心还是不温不火地坐在那。
这让在场的人都吃惊了,这词已经可谓上佳之作,这悦心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愧是第一花魁,想必本王是没这个福气了。”刘俊义也不恼,今天虽没能一亲芳泽,不过今日得一佳作,明日便会传遍京城,对自己的声望又是一阵提升。
而一旁的梁飘却是不怎么舒服,本来今天的主角应该是自己和刘俊义,哪想到这花魁非要想什么吟诗作对,光让刘俊义一个人出风头了。
一个赵贺一个刘俊义,让自己今天黯淡无光。愤愤看着同两个白面公子交谈的赵贺,梁飘却是心里想出一计。
“既然没人能作出来,那也就罢了。就让小女子为各位抚琴一曲吧!”
“慢着!”眼看悦心就要起身,梁飘连忙阻止。
“哦!难道梁公子有什么佳作?”
“梁飘自认武功还行,这诗词歌赋不提也罢,连四皇子都不行,我又哪敢班门弄斧。”梁飘有意无意地朝赵贺的方向走去。
悦心有点不解:“那梁公子为何出声。”
“我自认不行,不过在场还有一人可以!”此时梁飘已经走到了赵贺附近。
刘俊义也是一脸惊奇:“不知梁公子说的是谁。”
“他!”
梁飘一手指着正和刘瑟月大快朵颐的赵贺。
看到有人上点心,赵贺这个馋鬼也就忍不住了,顾不得旁人,就开始吃了起来,一旁的刘瑟月也受他影响。
可是赵贺吃着吃着突然发现,全场安静了下来,而那黑脸梁飘一手指着自己。
此时赵贺一块桂花糕才放入嘴里,嘴巴鼓鼓的看起来好不滑稽。
众人看着他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俊义忍不住讥讽:“梁公子你就别拿赵兄开玩笑了,难不成你让赵兄吟一首吃饭的诗词,还是不要打扰赵兄了,你看他这样恐怕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了这句众人的笑声更大了,不过听了这话有人不同意了。
周心男本来喜欢这刘俊义也不过是因为他长得俊美,诗词又好,不过今天不仅见到他的肚中墨水,也看到了这皇子的品性。
之前上来刘俊义跟赵贺打招呼周心男也是看到的。赵贺也没怎么惹他,居然三番两次奚落自己这个脾气好的妹夫,只知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和自己想象中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完全不同。本来一丝朦朦胧胧的少女情动也没有了。
“非也、非也!四皇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止一次听家父提过赵太傅的大名,就连当今圣上都说赵太傅乃是天下最聪明的人,赵太傅的另外两位公子都弃文从武了,就这赵大公子是没有的,想必是得了赵太傅真传的,为何不让他作一首呢。”梁飘还不依不饶。
“走吧,妹夫!不要和这些人多费唇舌了。”周心男不想赵贺再受辱,想拉着他走。
“等等!”赵贺咽下嘴里的食物,平时被人看轻当成柳下惠就算了,要是现在自己走了,明天整个京城就把自己当初缩头乌龟了,我只是低调不是傻子。再说了,要是被家里那位望夫成龙的知道了,那估计以后自己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大姐,我要是让刘俊义出丑了,你会不会生气。”
“啊!你现在说这个干吗?”周心男有点转不过弯来,人家正得意呢,你怎么让人家出丑。
“就问你会不会。”
周心男心里还是有点自责的:“不会!我也没想到四皇子会是这样的人,是大姐不好让你过来,我们走吧。家里那边大姐会帮你解释的。”
听着周心男的话,赵贺心里暖暖的,最起码还有个人关心自己。
不过还好自己今天来这,不然说不定大姐就要被刘俊义这小人给骗了。
“你不用担心,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赵贺站起身来,本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竟还向刘俊义和梁飘笑了一笑。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装逼。
“在下不才,是没有家父那样的才学的,不过刚刚四皇子说作一首关于吃饭的诗我倒是会的。”
吃饭的诗?听他这么说,人人都以为他是被气疯了。而梁飘和刘俊义眼中的笑意更浓。显然众人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赵贺出丑了。
赵贺假装走了几步,然后回到刘瑟月的身边看着桌上的几盘点心吟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刚吟完赵贺转头看着众人,预想中的呆样果然发生了。
众人皆是一惊,此诗虽然词藻不华丽,不过却是用最简单的词语描绘出了农人的辛苦,有些人也是寒门出身,不少父母都是农民,听着这首诗也是感同身受,仿佛看到了在烈日下辛苦劳作的父母。
而举着一块点心的刘瑟月也被这诗镇住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一旁的周心男更是夸张,一张嘴张的老大。
赵贺微微一笑,拿起刘瑟月手中的点心,扔进了嘴中:“不知四皇子认为这首吃饭的诗怎么样呢”
“赵兄,果然高才!不过悦心姑娘还是没有落泪呢。”刘俊义虽然有点胸闷不过看到悦心的反应也就放心了。
“无妨,这诗是送给四皇子你的,想必你身处高位,是不懂得这平民百姓之苦的,我喜欢吃,就是因为不想浪费,这一盘盘点心送上来,没人吃总要浪费的。”
众人听着他这番言论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不过既然想看这悦心姑娘哭,也不是很难。”
赵贺言罢开始骚包地摇曳纸扇,也学着刘俊义走到窗前,看着明月,开始假装沉思。
本来只是想假装感性一下的,不过想起那诗词,不知有怎么想起了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声音也有点颤抖: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好!
赵贺只是说出了开头一句,一个书生就忍不住呼喊起来,不过喊完就后悔了,看着身边四皇子不善的眼神,书生只能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头一句虽全部都是简单的叠词组成,不过却是十分委婉细致地表达了无尽的愁苦之情。
再看赵贺眼眶微红,声音颤抖的样子,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含着金汤勺出身的赵府大公子会有什么愁苦遭遇,都默默地不出声,等着赵贺吟下去。
赵贺仿佛也是注意到了众人或同情或不解的眼神,调整了一下心情把余下的都吟了出来: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残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虽然一口气吟出来有点破坏全词的气氛,不过此时赵贺心中郁结又起,只想回家倒头就去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也顾不得继续装逼了。
哎本来只是想来这和一群姑娘交流切磋一下的,没想到心情又被破坏了。
“走吧!大姐。”赵贺不管众人反应拉起已经处于梦游状态的周心男和刘瑟月,直接就走出了花满楼。
“咦赵公子呢?”过了半响,众人才反应过来,而此时赵贺上了回府的马车了。
“快!快!把赵公子的大作记下来,没想到这赵府大公子平时不显露山水的,却有如此才情。”
刘俊义虽然也在称赞这词,不过眼中不时闪过一丝阴霾。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梁飘也没兴致再呆在这花满楼了,匆匆告别了刘俊义就带着随从走了。
“快看!悦心姑娘哭了!”不知是谁大叫着。
此时的悦心双手抚琴,嘴里轻轻地唱着刚刚赵贺吟出的诗词,而泪珠却是顺着面纱留了下来。
刘俊义的手已经是捏的发青。
只有红玉娘疑惑地看着悦心,不应该啊!词虽感人,但是她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
……
看着倚在马车一角假寐的赵贺,周心男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妹夫,是不是你在我家过的不开心?”
啊!
一听大姨子这么问,赵贺就知道她想岔了。
不过也怪不得她,这词是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在国破家亡后所写,自己吟出来少不了一股深闺怨夫的味道。
不过看着周心男仿佛一只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眼神,赵贺就忍不住一阵好笑。有个关心自己的亲人真好。
“大姐,你想多了。我其实过的挺开心的,那词是我瞎作的,你别当真。”
“你别骗我,我虽然不是什么才女,但是这诗词的好坏我却是分的清的。哼!什么叫瞎作,明明是你觉得我妹妹那样,心中有闷气。”周心男看赵贺推脱不肯说真话,胆子又大了起来。
赵贺笑笑不说话也懒得解释了。
周心男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闷闷地扭头不理赵贺。
不过此时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刘瑟月一脸通红的样子。
刚刚赵贺急着出门就一手拉一个把她们带出了门。
这刘瑟月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不过却没怎么接触过男人,刚刚自己的小手被赵贺拉着,热热的,让她现在想来还是羞涩不已。再加上刚刚赵贺在花满楼的惊艳一词,刘瑟月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阵小鹿乱撞。
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又在装睡的赵贺,这赵贺长的也不错么,不过转念一想到即将开始的选驸马大会,刘瑟月的小脸又好看地皱成了一团。
一辆马车,三个人,三股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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