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谈 话

没有人打破沉默，小安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拿起自己为媳妇做的鞋子，放到地上，准备亲手给媳妇穿上，就在他摸到媳妇的脚踝时，钟鑫却把脚抽开了。

        “媳妇，我给你做了一双鞋，今天刚做好，准备给你做生日礼物的，来，我给你穿上试试。”小安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媳妇深情的说着。

        鑫鑫的眼圈红了，淡淡的说道：“够了，张君安，两年了，你若真的关心我，怎么会让我在这独守空房近两年？当我想你关心我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当我想要你的时候，你说你累了。你回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你想过我吗？”

        “媳妇，对不起！我一直都想着你，真的，哥一直都想着让你过上好日子，给你买漂亮衣服、首饰，等以后哥攒钱给你买房子，买车。”

        “我要的并不是这些，算了，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鑫鑫，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你可以和我说，我会改的。”

        “我们分手吧！”

        这一句如同倾听霹雳一样，小安的脑袋炸开了锅。

        “你......你说什么？......分手？”

        “对，分手。”鑫鑫斩钉截铁的说道。

        “鑫鑫，我们结婚了，你是我媳妇，咋地就分手呢？”

        “我们只是举行了婚礼，不，那样的婚礼都不能称之为婚礼。我们没有登记，我不是你媳妇，我有我的自由。”

        “就是为了刚才那个人？”

        “是。”

        “他对你好吗？比我对你还好？”从始至终张君安都认为自己对鑫鑫的心从未改变过，他甚至觉得，只有自己对鑫鑫的好，才是真的好。

        “是，比你对我好，你满意了吗？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回家去，这里，你自己住吧。”

        “媳妇，你故意气哥的对不？”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故事版本，似乎在很多地方都上演着，但是张君安所说的话和所付出的行动却和那么多的版本都不一样。

        “你不说话了，你是认真的，好，那我祝福你，不过，我要看到你真的幸福，哥才会真的放手，不然，哥会让他付出代价后再把你抢回来。”像是自言自语的一段话，却是张君安的誓言，为了让自己记住这个誓言，他用快抽完的烟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痕，以至于他最终的女人看到这个疤痕想要一口把它咬下去，因为她知道，男人，只会记得那个让他痛的女人，当然，这都是后话。

        张君安默默的坐在地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打击的不愿挪动一毫。看着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媳妇，他哭了，又是那无声的泪，难道说，女人都是这样？他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不，我的媳妇绝不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突然他很困，困得必须立刻马上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他便进入了梦境，梦里，漆黑的一片，只能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但却没有《还珠格格》里小燕子的眼睛那么大，又比《红楼梦》里林黛玉的眼睛大些，不过，在单眼皮的眼睛里，绝对算是大眼睛。被这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注视着，任谁都感觉有些怪异吧，尤其除了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五关都看不到。但张君安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恐惧，反而觉得那双眼，看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不舍、那样的依恋，错综复杂的包含了各种情感，唯独没有的是怨恨。这样的目光，是那样的熟悉，似曾相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但这双眼睛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同样，他也很清楚，这双眼睛它不属于钟鑫，在他的记忆中却找寻不到这双眼的主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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