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迷团
周理文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卡尔居然告诉自己秦文这家伙因为受不了压力和接连的打击,或者说被他臆想的那些答案给彻底击垮了,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真的疯了？不是假装的吧？”周利文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从现在的表现情况来看,我认为他的确是疯了,而且疯的很严重。”见到周利文脸色一沉,卡尔连忙又道：“不过先生,请你放心,无论是他真疯还是假疯,这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就算他的装的,最终的结果也是个疯子。
这下,周利文微微点了点头,同时轻叹了口气：“好吧,这件事你去处理,不要留下任何手尾。”
“请放心”卡尔保证道,如果这么点事也于不好的话,这位当年警备特工也别混了。
几天后,青山疗养院多了一个自称为“疯子”的家伙,这个家伙口口声声号称是国际秘密杀手组织的成员,代号为“疯子”。每见着一个人,他就神神秘秘地把对方拉到一边,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同时还会塞给人家一个鬼画符一样的纸片,说这是联系组织的方式,如果有暗杀需要可以随时随地按照这方式联络他,他可以保证一切专业、快速地为客户解决麻烦。
幸好,这个“疯子”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发狂的武疯子类型,这让接收的医生们暗松了口气。而且医生们还发现,只要配合他表演,这个家伙还是很好听话的。但如果否认他所谓的“杀手”身份,这家伙就会顿时暴跳如雷,非得打大剂量的镇静剂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一家小小的外贸公司老板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员工们按照惯性继续工作了半个月,直到发现发工资的那天老板都没出现。甚至,连老板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手机更是打不通。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员工们可以肯定老板是跑路了,因为这家公司的业务本就不怎么好,一直以来公司的支出全部是由老板个人贴付维持运行的。现在老板失踪,这不是经营不下去跑路的征兆么？
二话不说,几个员工商量了下,索性就把公司里的办公用品,比如电脑、复印机、传真机等等,甚至包括饮水机全给搬了一于二净,权做抵工资用了。随后物业也立即收回了这套办公室,整理掉里面剩余的垃圾,很快就把这办公室重新租出了出去。至于这家公司的老板究竟是不是跑路,这谁都没去追究,更没主动报警。要知道像一些小公司老板经营不下去悄悄跑路的事在东南比比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会傻到主动报警,何况拿了公司的东西也算是补偿了,一旦报警的话,说不定这些财物就得给警方没收。
秦文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不过这事最终还是会渐渐浮出水面,毕竟秦文在台海还有着老婆孩子。所谓的臆想根本就不存在,但他老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发觉,因为秦文和家里两地分居,双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平常的联系也不多,等到发现后在找来的时候,一切早就无可挽回了。
处理好秦文的事情,周利文就让人把目标对准了张伟。说起来,秦文也是冤枉,张伟之所以没按照约定打钱给他的原因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而是张伟觉得秦文这个家伙是用这种借口变相地敲诈自己。
没错,张伟和秦文虽然说是朋友,甚至又是合作者,可归根结底双方的关系只不过是利用关系。张伟受人之托要针对沙子浩,秦文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或者再准确点说,他张伟其实并不是主谋,只不过是个中间人的角色,为了搞定这事他才找到的秦文,然后通过秦文诱惑沙子浩,用这种巧妙地方式把沙子浩推进了火坑。
按照双方的约定,张伟已经把所有钱全付给了秦文,可他没有想到贪得无厌的秦文居然想了一个歪招,打着借钱的理由让自己再一次付笔巨款。
他张伟是老江湖了,无论在商界还是上都不是初哥,当他接到秦文的电话后就感觉到自己被人“勒索”,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转念一想,又担心秦文破罐子破摔,所以找了个借口暂时拖延着,然后第一时间就飞去了台海,找人商议这事去了。
当得到台海那边的保证,张伟这才下定决心不去管秦文的死活,反正他再怎么威胁也威胁不到自己,他张伟又不是冤大头,江湖道义要讲,可平白无辜的钱是绝对不可能出的。就这样,张伟自己都没料到,他的举动导致了秦文心理的崩溃,同时也把自己幕后人的身份给露了出来。
“蔡明节？”周利文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后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些年来,随着他商业帝国的越来越大,当年和蔡明节之间的恩怨早就过去了。双方如今无论是财富、地位还是层次已经不在同一条线上,高高在上的周利文已经不是当年的周利文了,而蔡明节经历当初的打击后,虽然重整旗鼓,但依旧还没彻底恢复元气。
“奇怪,他于嘛要这么做？”周利文疑惑地想着,假如说蔡明节仅仅只是没有忘记之前的恩怨,要以这种方式报复一下自己,这从道理上是说得不到通的,可从他对蔡明节的了解来看却又有点说不通。
蔡明节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很少有冲动的一面,就算当初被周利文摆了一道,导致他无耐采取“借尸还魂”的手段重新建立公司,那时候的蔡明节也没失去理智。可为什么现在,蔡明节要这么做呢？而且他还不是直接针对自己,反而把目标对准了沙子浩,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蔡明节是打着让沙子浩出事,从而用这种方式找自己合作,然后再坑自己一把的想法？”周利文琢磨来琢磨去,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因为蔡明节的台联技公司目前做的也是代工厂,这点和沙子浩是同行,在代工厂行业中,他们可以算是竞争对手。如果沙子浩出事,代工厂无法正常经营,那么蔡明节厚着脸皮找自己合作,周利文为了公司大局有可能把一些业务交给他。
不过,这个想法在周利文脑海里转了一圈后就被他否决了。因为有几个原因,其一,假如蔡明节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话,那么沙子浩出事这么些日子,蔡明节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呢？其二,就算蔡明节憋着坏水要拿自己的业务做文章,但他这么于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要知道一点产品出现质量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承接代工的蔡明节,别的不说,仅仅是合同中的赔偿就够蔡明节喝一壶的了,更何况一旦出这样的事,他的代工厂还有立锥之地？
再者,以周利文对蔡明节的了解,这个家伙绝对不是能做出这么简单手段的人。那么,周利文可以确信,无论蔡明节的真正用意在哪里,这件事的幕后依旧扑朔迷离。
知道搞鬼的人是蔡明节后,周利文并没有马上针对蔡明节采取措施。毕竟,蔡明节不是普通人,他是有身份的商人,而且他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就有后手准备,周利文立即调查蔡明节很可能打草惊蛇,反而得不偿失。
而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沙子浩那边,周利文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得到了上面的首肯。沙子浩的案子很快就进入了正式程序,没收一切非法所得外,还交了近一亿美元的罚金,至于沙子浩本人最后被判了十年徒刑,这些已经是最后的底限了,如果按照从重从快的政策来办,说不定沙子浩就得吃颗花生米。
当判决下来后,无论是周利文还是沙子浩本人都松了一口,当即表示不上述,服从判决。接着,他就从看守所移到了监狱,开始了服刑的日子。但周利文通过庞一山向他保证,等他在里面呆上一年半载后,就可以以就医的名义提前出来,然后在外面服完剩余的刑期。
沙子浩个人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可麻烦的是沙子浩的代工厂。因为这案子影响比较大,针对沙子浩的产业调查工作虽然已经差不多快完成,可工作组的人员依旧没有撤完,代工厂经历了这么一件大事后,现在上下人心惶惶,厂子里的骨于跑了一大批,就连一些工人们也无心于活,跳槽的跳槽,走人的走人,一个若大的工厂,转眼间就变的萧条之极。
为保证产品的生产和新款智能手机的订单,周利文加大了黑江那边的投资力度,甚至把在东南代工厂的部分人员和设备抽调到了黑江那边,准备用这种方式来减少压力。同时,tcl的李董也给周利文解决了一部分代工业务,但因为他的代工厂现在产量已经排满了,这部分的业务从整体来说仅仅是杯水车薪而已。
这样一来,整个原有计划的6%无法完成,别说新品的订单了,就连目前销售的智能手机正常订单生产都受到了极大影响。从or总部反馈过来的消息,由于产能的不足,导致or手机在上季度的销售量下跌不少,和其它品牌手机相比,市场占有率第一的or手机居然已经快滑到了第二位,如果不再解决这个问题,等下一季的时候,说不定or就会让出第一的位置,从而被三星和苹果等手机超越。
面对这个严峻的问题,周利文使出全部的力气向上面请求尽快完成对代工厂的工作组工作,使得代工厂能够快些恢复生产。虽然说现在恢复生产,但要达到之前的正常生产可能需要几个月时间的调整,可至少沙子浩的代工厂只要恢复,就算能够达到最高峰的四分之一生产能力,对于周利文而言也是值得的。
可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插了手,拖延了工作组撤离的时间。愤怒的周利文连忙调查是谁在其中搞鬼,当调查结果摆在他案头时,周利文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老朋友,这个插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白富贵的后台,东南的粱少
由于香江电讯收购的失败,粱少被李近山等人排除出了核心,甚至还被家族警告禁足。要不是他的家族有着老爷子在,说不定仅仅为了之前的事粱少就得倒了大霉。可就算这样,目前粱少的日子也不好过,本来已经到手的3项目分成被收了回去,又给圈子里的大佬们给踢出了核心圈,无论身份还是地位简直是一落千丈。
吃了这么大的亏,粱少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虽然,香江电讯的收购事件和周利文没太多关系,可粱少也不是傻瓜,他后来打听到其中周利文帮了理查德不小的忙,这才会使得白富贵的计划惨败收场。为此,粱少就把周利文也一起恨上了,现在恰好又碰到沙子浩出事,代工厂工作组撤离的要紧关头,如果在其他地方也许粱少的手伸不了这么长,可别忘记这里是东南,在东南粱家的能量还是很大的。就算折腾不死周利文,在这种情况下让周利文恶心一下也是好的。所以,粱少给有关部门打了招呼,在上面的调查组结束工作的情况下,地方配合的有关部门找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死赖在工厂就是不撤离。
得知情况后,周利文是气的牙痒痒的,早知道这样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手软,一口气把这王八蛋给整死算球。现在倒好,这家伙打击报复到自己头上来了,代工厂迟迟不能恢复正常生产,每拖一天周利文就要损失好几百万,这么大的损失也就算了,可在世界智能手机业中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智能手机自从面世以来,周利文依靠着先知先觉和多次提前出手的先机牢牢占据了首位,可就算这样,不进则退,当年的诺基亚何其牛逼,打下了世界手机业一半还多的江山,可是现在呢？又怎么样？诺基亚的新款智能手机遭到了市场失败,其占有率已经降到了10%左右,早就退出了市场前五的行列,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诺基亚帝国的最终垮台已经是倒数计时了。
别看如今or风光无限,可一旦出问题,诺基亚就是前车之鉴。假如是由于产品的问题,导致被消费者所抛弃,比如如今的诺基亚一般,那么周利文还能认命。可偏偏让他郁闷的是,目前or手机并非是功能和设计的原因,恰恰被生产能力所限制,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怎么样？”因为代工厂的事,远在美国的副总裁廖远成特意赶回了国内,负责起了联系新代工厂的任务。周利文在办公室里刚打完一个电话,办公室门就被敲开了,表情严肃的廖远成大步走了进来,瞧见他周利文连忙追问。
摇摇头,廖远成沮丧道：“能联系的代工厂我都联系了,目前他们今年的业务已经排满了,根本承接不了更多的业务。而且从我们的新款职能手机装配来看,最好是由一家代工厂全部承接,如果分批代工会产生质量上的缺陷,这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h*（…¨yt…¨”周利文忍不住就暴了几句粗口,气得把手里的水笔直接给砸到了桌上。随着塑料的笔杆和坚硬的桌面接触,水笔顿时变得粉身碎骨。
骂了几句,周利文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先对廖远成道了一声对不起,接着点起烟抽了几口,静静考虑着。
“台联技那边你联系过没有？”周利文突然问道。
“台联技？你为什么会问它？”廖远成有些意外,当即愣了愣。
周利文摆摆手道：“别问为什么,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廖远成迟疑了下,苦笑道：“实话说,我虽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我派了人过去接触过了。”
“哦,对方怎么说？”周利文眉毛一杨就问。
“一样的答复,台联技的生产也早就安排完了,没有多余的产能,所以……。”
周利文顿时就疑惑了,难道之前自己的猜测出了问题？按照自己的想法,蔡明节如果不是直接找自己,那么就是故意等着自己找他。可现在廖远成明确地告诉自己,蔡明节的台联技产能已经没有了,那就表示台联技也拒绝了给自己代工的可能。既然如此,那么蔡明节又为什么要针对沙子浩呢？难道他仅仅只是为了出一口气不成？
一时间,周利文有些搞不明白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正当他左思右想无法解释的时候,廖远成突然间说了一句话,让周利文先是一愣,紧接着着就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迷团,一切全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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