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饭后会议 二
刘旭回想起上个月试验基地的经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虽然他在那里觉醒了精神力，遇到了同样身怀异能的同伴，但那实在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在被镇魂碑十万冤魂冲击时，他仿佛回到上世纪的战争年代，体验了十万次被屠杀的过程。
最后他活着逃出幻像，精神在九日元丹守护下没有崩溃，反而因为净化了十万冤魂，在一种不知名的作用下觉醒了精神力。想到这里，刘旭心里决定：“九日元丹也算救了我一命，日后如果他不害我，我就尽力帮他复活。”
如果九日的意识要夺舍，刘旭自己性命不保，疯狂的自己还可能伤害家人，刘旭也就不会留情，那时双方只能死磕到底。
李浩自然不知道刘旭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九日合体的怪物掀起海啸，杀害民众无数，自己已经除了他，因果已了；如果它有机缘复活，而且还能讲道理地不再害人，那就是改过自新的下一世了。哪怕它到时候来找自己报仇，也无非一剑而已。
李浩严肃说道：“刘旭，不要小看精神力，因为天道表彰你的功德，你才有可能接触这种力量。它有着无限的提升空间。虽然我不清楚它的修炼方法，但是等你修为提高，可以尝试元神修炼之法，两者关系密切，想必你会有收获。”
凌宇盯着刘旭露出沉思的神色：“我教你几种灵魂修炼的秘法，应该对精神力有效。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来找我，向我敞开灵魂，我帮你检查一下。”
李浩摇摇头：“刘旭你最好不要。我倒不是怀疑凌宇的用心，只是向别人敞开灵魂这种事，会改变两个人的气运。你会莫名地为他压制，以后说不定被收为小弟。”
刘旭翻了个白眼，在可能死和可能被收为小弟之间盘算了一下，正准备选择后者时，李浩对凌宇说：“而且这样做，刘旭的气运就转移到仁兄你身上。”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凌宇，竟然倒吸一口冷气，对刘旭说：“这事就算了，我教你灵魂修炼秘法。”
“啊喂，我的气运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哈哈哈，主角气运嘛，你已经知道了。”李浩尴尬地解释道。
“之前你说我的精神力非常珍稀，是怎么回事？你们也都有法力异能之类的东西。还有那天道加恩又是什么情况？”
凌宇道：“我给你解释一下。首先你要知道，世界是由物质和精神构成的。两者谁是本源，谁是第一性，区分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大派别。我无意在此与你讨论哲学，只是希望你认识到，精神，是一种和物质相提并论的概念。”
“在这个物质化严重的世界，精神的力量被严重压制，被局限于物质之中，唯一的表现就是人的思维。你不要看我们修炼的多种多样，但在低级阶段，都不能接触到精神这个概念！所以精神力觉醒，也是你主角气运的证明。”
“哎，咱们能不能不提主角气运这几个字？”
“咳。李浩修炼的是天地灵气，这是一种几乎不存在世界上的物质，它可以与人体结合，轻易转化为某种能量，和我的魔力类似。雷越的异能，虽然我没有直接了解，但通过对之前异能者的解剖，我推测它是身体和大脑的变异，独特的脑波信号与环境发生作用，因而产生种种奇特的表现。但事实上，这些事情我们通过法力也可以模仿。”
李浩举起一只手，道：“我有点不同意见，仁兄你先说，一会儿再讨论。”
凌宇点点头，继续说道：“以上种种，都是某种物质与人体的作用，转化为对世界的影响。不要说能量，我知道你也有常见的误解，认为法力异能之类是能量（刘旭雷越点头），但能量实际是物质运动转换的量度，是质量的时空分布可能变化程度的度量。凡是能被你感知的，都是物质；物质的变化，反映了其中的能量。”
“你举起手臂，觉得胳膊里充满能量，”凌宇举起右臂，握拳示意，“但实际上，是你感受到肌肉的良好状态，可以挥出猛烈的一拳。肌肉，当然是物质。”
“而精神，是你的思想，你的认知，你用来感知以上内容的一切，一种完全抽象的存在。它可以以无数种形式作用在物质世界，你用来扫描四周环境，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应用。一般来说，精神常常被用来改变规则，改变物质世界的规则，创造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你创造最有利于自己的规则，我们那里一般称为，领域。”
“咦，为什么要以你命名？”刘旭搞混了凌宇的名字和“领域”两个字。
“草，你根本没有搞清重点。”一向严肃的凌宇也说了脏话，“我在给你讲精神的重要，读音类似这种事有什么关注的必要！”
刘旭弱弱地说：“我就调节一下气氛。我听明白了，就是精神力很叼很叼。那为什么你也能用精神扫描？”
凌宇扭过头不看刘旭：“只不过因为我也很天才、很强大、竟然恐怖如斯罢了。好，精神的话题到此为止。李浩刚才要说什么？”
“仁兄你说的很对，只是异能不那么简单。前段时间我去了雷越家做客，看到了一些不为表世界所知的资料。对，他们异能者这样稀罕的存在把自己的圈子成为里世界，其中还有妖魔鬼怪横行，我们普通人生活的世界叫做表世界……”
刘旭在心里默默流汗：“浩哥，你竟然把我们普通人这几个字如此自然地说出来，一点不愧疚，真是我亲哥。”
“那些异能者异能一旦觉醒，等级就已经固定，绝大部分不能提升，很多人的力量都会被情绪控制。异能初次觉醒时往往会无意识对周围造成伤害。他们的能力多种多样，很多直接违反了物质世界规则。有些异能我们真的没法模仿，就像雷越的黑客手段，他自己告诉我，其实他本来只会一般操作，但是一旦发动异能，立刻成为超级黑客。他可以用意识汇入数据海洋，黑进一切联网的电脑……
但是这些能够改变规则的存在，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使用方法基本局限于觉醒时的状态，异能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雷越你不要瞪我，你在没有修炼方法前有这么强大？（雷越沉重地摇头）
异能者既不能修炼，也没有方法在觉醒前甄别，他们获得力量的方式千奇百怪，常人因为意外，突然拥有了违反规则的力量和使用方法，这种过程无法重复。
所以我推测，它是这个世界法则下的独特力量体系。仁兄你不能用以前的经验来分析。因为再弱小的人，都可能改变规则，拥有翻盘的力量。”
凌宇严肃地点点头，李浩继续说道：“再说天道加恩。这是我的说法，之前我和仁兄讨论过，他叫这种力量位面意识。刘旭，你可以把位面看作我们所在的宇宙及其附属空间。据我们推测，这个位面还没有形成完整的自我意识，只有一些趋利避害的本能。接着说，你在试验基地超度了十万冤魂，天道为此降下功德，可以认为天道认为你的行动是符合宇宙发展的，所以……”
刘旭恍然大悟地说：“这个我懂。因为亡魂应该回归冥河，重新进入宇宙的循环，按你们说，亡魂也是某种独特物质。它存在在我们的世界，干扰了宇宙的进程，所以我作为宇宙一员，维护了它和谐发展，得到奖励。”
“基本对了。亡魂是精神干涉物质世界的典型存在，这个暂不做讨论。但其实你这个情况非常奇怪，在天道明确的世界，降下功德很常见，在这个世界就很离奇了。否则应该有很多人致力于超度亡魂啊。更有甚者，可以人为制造冤魂再超度，骗取功德啊。”
刘旭猛地睁大双眼，道：“镇魂碑？”
李浩一愣，摇头说：“那玩意就是收集生魂来祭炼邪恶法器，我和仁兄和桑国阴阳师交过手，他把那个当成万鬼幡之类法器。而且我也超度了十万冤魂，没一点用处。你能获得天道加恩，一是你有主角气运，二可能与你获得的九日元丹有关。”
刘旭真的无奈了：“浩哥，能不能不说主角气运？”
“不能，若不是你有主角气运，那九日元丹怎能逃出我手？”
“其实浩哥你也很有主角气运。你看你一穿越就是富家阔少，自带未婚妻一枚，自带小萝莉美眉一只，小萝莉带来美少女家教一名，本人开公司赚大钱，着眼于控制全世界，你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刘旭对李浩拱手一礼，“能不能放过小弟？”
“你错了。”
“什么？”
“拱手时，应该右手握拳在内，左手在外；若为丧事行拱手礼，才正好相反。”
刘旭脸一红，尴尬地攥起右手，把左手拦在外面，站起身，对着李浩道：“浩哥我错了，浩哥你原谅我吧。”
李浩利索地还了一礼，道：“没事。”然后他在灵魂链接里说：（下面讲一下洛雨的事。）
刘旭立刻提起精神，猜测李浩要说什么。他扫视旁人，雷越露出一脸八卦的模样，凌宇的注意力也明显提高。果然，一提美女，大家都变得兴致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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