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啸山涧
初秋的夜晚，华灯初上。
一辆黑色的奔驰SL跑车缓缓在风云网吧前停下。
***
黑衣少年走进风云网吧的一间包厢，正好看见一个青年的男子，在狠很砸着手里的鼠标。
那青年身旁，有一位女服务生，在礼貌地提醒：“先生，损坏鼠标是要赔偿的。”
青年头也不回，甩手丢出两张红精灵。“不用找了。”
说完，那青年把鼠标倒过来放在电脑桌上，顺手操起了椅子。
女服务生顿时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边。
黑衣少年看在眼里，眼中掠过一丝轻蔑。
“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黑衣少年朗声问。
那青年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过也慢慢放下了椅子。
“靠，这破鼠标，关键时候总是不灵。”青年坐下后愤愤不平：“不然怎么输给这种菜鸟！”
“输就是输，哪来这么多借口。”黑衣少年走到那青年右手边的空位，开了机子，坐下道：“黑猫，你一输局就摔鼠标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那名叫黑猫的青年郁闷地道：“妈的，谁让我运气不好，老是遇上这种破鼠标。”
黑衣少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黑猫把鼠标放好，坐下道：“白虎，有个小子在zone上摆擂台，说1900以上的都可以去挑战。狂得没边了。”
黑衣少年白虎继续摇头：“你啊，总是参与这种意气之争，难怪这半年来没有一点进步。”
黑猫“切”了一声：“没进步还不是照样赢你。”
白虎不屑地道：“我是怕你在我面前砸鼠标，丢PD的人。”
这时，一个长发青年走了进来：“都在啊？”
黑猫白虎都冲他点点头。
黑猫道：“刀锋，来zone。”
刀锋微笑道：“怎么了？被人捏了？”
黑猫撇撇嘴：“妈的，输给一个菜鸟。”
刀锋在黑猫左边空位坐下，道：“能捏你的人，总不会是菜鸟吧。恩？萧蝉？”
黑猫愕然：“你认识他？”
刀锋点点头：“上个月我和wait他们去了趟浙江，在宁波碰上过他。”
黑猫马上问：“你看他打得怎么样？”
刀锋皱了邹眉：“当时的他，好像处在上升期，每次和他交手，都能感觉到他的进步。这是个意识型玩家，打得很聪明。以前前期很弱，但现在已经弥补了过来。你输给他，其实也正常。”
黑猫郁闷地道：“什么很正常，这菜鸟太狂了。刀锋你和他打有没有把握？”
刀锋摇了摇头：“你去找白虎吧，我没把握。”
白虎却道：“别扯上我。我很忙。”
黑猫转头去看白虎，只见白虎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此时白虎所看的，是一把一个月前的老录像，交手双方，是日本的halin和加拿大的kiss。
白虎选择的视角，是halin。
黑猫伸头看了一眼，郁闷地道：“这小日本切换真快啊。”
白虎淡淡道：“这种程度的切换，在国内，我和炎狼都可以达到。”
刀锋却道：“白虎，录像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萧蝉这人，我建议你还是和他交一下手。”
白虎继续盯着屏幕：“为什么？”
刀锋道：“萧蝉很有潜力，以后会是PD的大敌。现在的他，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我心里也没底，一个月后的中华杯，他会是UG的主力之一。你和他交下手，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白虎暂停了录像，道：“也好吧。”
白虎退出录像，点开了zone。
一进积分房，正好看见_UG_F0rgeT的字幕：哇哈哈，普天之下，竟无人是我的对手!
白虎的笑了：“有点意思。”
“我来领教一下吧.”白虎打字。
***
勇峰网吧里此时热闹非常。
清风和屁猪这两团肉球，此时正围着小飞起哄。秋水则捂着小嘴在一旁吃吃偷笑。
就在刚才，阿鱼用他独树一帜的剑士前置，连下两成，切掉了小飞。
“大意了，大意了。”小飞郁闷地道。
“飞哥，我现在是主力了吧？”阿鱼问。
“恩，我郑重宣布，你从原来的替补，光荣晋升成为，咳咳，主力替补。”小飞恬不知耻地道。
“主力替补？那是什么？”阿鱼傻头傻脑地问。
“还是替补。”细雨看着电脑屏幕，挺了挺眼镜。
阿鱼傻了，表情有些委屈：“飞哥说话不算数…..”
秋水呵呵笑着，拍了拍阿鱼的头：“好啦好啦。本队长正式宣布，小组赛阶段，阿鱼和小飞对换，阿鱼来打3v3，小飞替补1v1。”
“啊？”这下轮到小飞傻眼了。
“啊什么？”秋水给了小飞一个白眼：“前期都撑不过，后期好有什么用？你看看萧蝉，人家以前怎么样，现在的前期水准又怎么样？你呢？”
小飞被骂得哑口无言，良久才轻声叹息到：“哎，女生向外啊。”
“你说什么？”秋水俏脸一寒。
“没什么，嘿嘿。这样也好嘛。”小飞忽然高兴起来。
“好什么？”秋水被弄糊涂了。
“像本高手这样的人物，当然是要在淘汰赛才能显示出重要性嘛，小组赛就让他们小辈去玩儿吧。别整得出不了线就行。”小飞大大咧咧地道。
秋水两眼上翻，彻底无语，
这时候，一直挂在zone上的细雨道：“最新情报，寒月和kiss一比一战平，正在进行第三局。”
“我靠，寒月这小子真牛啊。”清风道：“整个一白道大侠嘛。”
细雨又道：“另外，萧蝉2：1切掉了黑猫。”
“什么？！”小飞浑身一震。
细雨道：“萧蝉继续摆擂。”
秋水笑道：“这书呆子倒挺听话嘛。”
忽然，细雨也是一震，大声道：“白虎约战萧蝉！”
此语一出，原本闹哄哄的帝国专区，一下字安静得针落可闻。
过了5秒，秋水才醒悟过来，叫道：“让萧蝉录像！”
***
从白虎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就疯狂运转起来。
白虎，目前zone积分2275分，在国内排名第二，仅次与寒月。常用打法是…..
没有常用打法！
我一震，因为我在记忆中翻了翻白虎与黑猫，还有另外几个高手的对局，猛然发觉，白虎根本没有所谓的常用打法。
白虎平时的对局，是绝对地不拘一格。
他有时会连续和你玩三把封建大战，在你的思维形成定势的时候，忽然偷升了城堡。他也会连续两把黑快，然后在你封建时期早早就开金矿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前置的靶场。更过分的是，在你面对他的前置靶场，手忙脚乱地猛攒封建兵力之时，他其实又在偷升城堡。
在战术上，你可以称他为大师，更可以叫他流氓。
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表现，我倒并不在乎。因为我本身战术的运用，也一向淫荡的很。流氓碰上荡妇，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真正让我感到有压力的是，以上的这些，仅仅是白虎在娱乐局里的表现。
而白虎在zone上的对局，几乎从不录像，并且，他也极少找国内的玩家交手。
炎狼对白虎的战绩是5胜0负，但炎狼事后却对我说，每赢一次白虎，他感到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因为白虎防他的4p前置，用的开局，和koben击败炎狼所用的开局，几乎一模一样。而炎狼，也是一次比一次赢得艰难。
表面上看起来，koben用的办法其实是笨办法，远远没有寒月那么有针对性。但是如果让白虎掌握到koben那样的程度，炎狼将毫无机会。
这种办法，就是炎狼后来口中的“势”——
仅仅是少造一个，或是多造一个农民点封建；要么靶场离基地的距离，或近些，或远些；要么伐木和采果的农民比例，或大些，或小些。就这样，却可以对付普天之下所有的战术！
这就是神级高手的境界，也是返璞归真的境界。
如果我猜得不错，如今的白虎，已经紧随寒月身后，在神级高手的门口徘徊。
面对这么一个对手，再淫荡再流氓的战术，还有用么？
也许没用，也许有用。
总之，要试了才知道。
“记得录像。”细雨密我，“秋水说的。”
我笑了笑：“好。”
忽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秋水？
用秋水的阿兹特克如何？
但我马上就否决了，这种绝对另类的战术，是绝招之一，现在不能过早使用。
那就用炎狼的4p前置吧。5：0的历史战绩摆在那里，总可一试。
“三局两胜如何？”我打字。
“随你。”白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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