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琴箫 上
经过几条街，绿竹翁道：“你怎的惹上日月神教的人？”东方凤道：“他们是为了辟邪剑谱。”心却想：“你和任盈盈不也是魔教中人。”
绿竹翁皱眉道：“难道华山派真得了剑谱不成？”东方凤笑道：“前辈也相信？”绿竹翁道：“令师怎么想的，旁人也未必猜的到。”东方凤叹了口气，心想：“要成为君子可不容易，何况做一辈子君子呢。”又笑道：“前辈晚上来找我，看来是对我这琴谱恋恋不忘啊。”
两人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夜色下伴着琴声，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绿竹翁低声道：“要看琴谱的是我姑姑。”
东方凤一怔，心道：“她总算要出场了。”便在此时，琴声渐低，渐渐而止。
绿竹翁道：“你先稍等一会。”于是借了琴谱进屋。
过了一会，琴声响起，幽雅动听。东方凤听的又惊又喜，这正是那日所听过的笑傲江湖曲。
只听得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与曲洋所弹风格意趣大为不同。许久后，琴韵减缓，以至后来细不可闻。
东方凤轻叹了口气，箫声又响了起来。过了不知多久，东方凤如梦初醒。他听的如痴如醉，衷心赞道：“当真是神乎其技啊。”片刻后，绿竹翁出来，笑道：“此曲如何？”
东方凤道：“或如那日一般精彩。”绿竹翁笑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托你琴谱的人比刚才的还好？”东方凤道：“那也不见得，只是我听到的是两人合奏，一琴一箫，配合的天衣无缝。”
绿竹翁叹了口气道：“可惜以我的本事也奏不了，要不当可再现琴箫合奏。”东方凤看着他，心中笑道：“你和任盈盈琴箫合奏，那会成什么样子？”绿竹翁道：“好了，曲已奏完，请回吧。”
东方凤犹豫了一下，道：“我能见一见你的姑姑吗？”话出口，想起现在是晚上，定有诸多不便，于是道：“我明日再来拜访，就此告辞。”回去练了一晚气功，脑中回想的却是笑傲江湖曲。
第二日早上练完剑后，东方凤又来到绿竹巷。绿竹翁正在劈柴，见到东方凤道：“你来的正好。”说着递过刀。
东方凤笑道：“前辈的武功可比我高多了。”拿起刀砍了下去。绿竹翁看了一会，道：“你怎么连柴也劈不好？”东方凤脸色一红，道：“我又没有练过刀法。”
绿竹翁哈哈一笑，道：“这哪里需要什么刀法。”东方凤哑口无言，只得默默劈柴。
劈好后，绿竹翁带他去右边小舍，道：“请进来喝茶。”东方凤随他走进小舍，只见家具全用竹子所制，墙上也悬着墨竹画。绿竹翁给他倒了一碗碧绿清茶，道：“请用茶。”东方凤笑道：“多谢。”接着吹了吹，尝了一口，道：“好茶。”
忽听得左边小舍传来女人的声音道：“昨日竹贤侄向东方少侠借谱，实属冒昧。只是此谱世所罕见，却不知是哪两位高人所传，东方少侠可见告否？”
东方凤叹了口气，道：“一位是刘正风，另一位是曲洋。”心中却想：“还好我知道你任盈盈的底细，否则让我叫你婆婆，那才丢人呢。”
任盈盈啊的一声，道：“原来是他二人。”又道：“东方少侠是华山弟子，刘正风不是你师叔吗？”东方凤一愣，道：“我与刘正风……师叔见过一面，他和曲洋长老认我为知音。”
任盈盈轻哦了一声，道：“东方少侠也精通音乐了？”东方凤叹道：“那是一个误会，说到弹琴吹箫别说是精通，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任盈盈道：“原来如此。”也不追问，语气却颇为失望。
东方凤苦笑道：“其实我也是想与他们一起合奏笑傲江湖曲的。”任盈盈道：“好一个笑傲江湖曲。”沉吟了一会，道：“他们一个是正派高手，另一个是魔教长老。正邪不两立，却也能合奏此曲，这倒是奇了。”东方凤把得到此曲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但关于自己为什么也会在现场，只字不提。
任盈盈又道：“东方少侠虽然不通琴箫，但两位前辈认定你是他们的知音，那也未必是一个误会。”
东方凤道：“怎么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对此笑傲江湖曲也是很感兴趣，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弹奏。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能在这里学习琴艺。”
沉默了一会，任盈盈道：“东方少侠的要求我答应了。”
东方凤一怔道：“多谢。”他本是随口一问，也不认为对方会答应，哪想如此顺利，于是拿出琴谱道：“此曲已遇到真正的主人，还请收下，这才不负两位知音的托付。”说完把曲谱递给绿竹翁。
绿竹翁没有接，任盈盈道：“我听竹贤侄说东方少侠昨晚和魔教中人争斗，他们可是为了辟邪剑谱？”东方凤道：“正是。”
任盈盈又道：“这两日整个洛阳都传华山派大弟子学了辟邪剑谱的武功，剑术大进，能一剑刺瞎十三位高手。”东方凤惊道：“辟邪剑谱那是莫须有的事，难道姑娘也当真？”
任盈盈被人道出年纪，语气不变道：“东方少侠不对辟邪剑谱动心？”东方凤道：“我不管那剑谱，更何况清者自清。”心中却想：“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决心，挥刀自宫，嘿嘿，那可不值啊。”又道：“江湖纷纷扰扰，我只求静心悟道又或者笑傲江湖。”
任盈盈咦了一声，道：“东方少侠果然是那两位的知音，只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华山呢？”东方凤叹道：“我确实有难言之隐。”
任盈盈嗯了一声，也不再问，而是对绿竹翁道：“就由你来指导东方少侠的琴艺吧。”绿竹翁道：“是，姑姑。”于是指着桌上古琴，道：“东方少侠，老朽来指教了。”
此后三天，东方凤便一直跟着绿竹翁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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