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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血宗余孽


readx();        遗世独立,天净焚雷杀阵之下。血鹦鹉悬立半空,弯腰垂手,如同一具木偶一般。黑、红二气不断从他双眼之中逸出,在他身躯之上缭绕。“这是……这是血宗的焚血化气之术!”人群中,公刘见此情景,一声惊呼。“血宗?”如嗔道人等修行时间长久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血宗,传说之中的邪异门派。据传其开山教祖乃是出身无际之涯,不知从何处习得秘法,将身躯锻炼的如同皮偶。更能以自身业力将周身血液焚为凶煞绝气,施展之时可污染仙灵之气更能惑人心智,歹毒异常。

        那人以此秘术纵横一时,却也因为修行此术,需要时常取人鲜血充盈自身,久而久之染上饮血恶习,连无际之涯都容不下他。遭到放逐之后,江湖之上却传言其为无际之涯以苦肉计派出的间谍,又遭到以上五门为首的正道连续剿杀。

        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之后,忽然在蛮荒之境与北溟之境交界之处自立血宗。其徒众皆以饮血为乐,为祸一方。正道人士多方围剿,皆无功而返。后来引动流沙之境的玉疆神殿出手,才得以攻破魔窟,生擒教祖。

        血宗就此破灭,余党四散而走。而玉疆神殿不知何故,并未追剿余孽。正道人士力主追杀,却多方寻觅不见余孽行踪,最终不了了之。这件事年代久远,江湖之上几乎已经无人记得。但一些地位超然的宗门世家却对这些秘闻知之甚详,有的到现在还在暗中追查。

        另一边,江弦风歌轻声将血宗的来历解释一番,羽杉诸人听了,更添担忧。菰火火却是不以为意:“一个仅得血宗秘术皮毛的寻常魔物,小倾城对付得了的。不必太过忧心。”

        半空之中的倾城自然也曾听师尊灵台子提起过血宗之事,见血鹦鹉施展秘术,心神一凛。剑抛空中,双手连掐法诀。天净焚雷杀阵发出铿锵之声,阵势微变。“血之污!”血鹦鹉运功已毕,直起身来左手一挥,一道夹杂着黑色的暗红血光旋转而出。

        “倾城锦簇!”倾城双手一扬,周围百花缭绕。长剑在身前旋转不休,剑气四射而出。“哈哈哈哈……”笑声中,血鹦鹉左手微动。血之污顿时散为缕缕血污之光,明亮的剑气被这血污之光缠上,顿时黯淡。

        “血之浊!”血鹦鹉右手一抬,又一道暗红之光迎面袭来。“倾城绝世!”倾城挥手抓住面前长剑,连剑鞘一起高高举起。闭目凝神,百花缭绕之中的身躯渐渐虚化放大。与此同时,组成天净焚雷杀阵的利剑也聚成三股,剑光璀璨之间,亦各自现出一个倾城的法相来。

        四尊法相四柄长剑抵在一起,剑气如雨般落下,顿时冲散血鹦鹉的两大杀招。“血之殇!”血鹦鹉抬头看向四尊法相,双手一扬,血污之气也如利箭一般朝天飞射。“霍如羿射九日落!”一声清叱,四尊法相之上,身影翩跹,剑锋滚滚而落。

        那冲天的血之箭难撄其锋,一触即溃。“啊——”连施秘术,血鹦鹉体内气血已亏,难以为继。那明亮的剑光又恍若直透心底,让他顿失抗拒之心。“天神之威,无所不破!”就在此时,空中响起一个高亢尖利的声音。一道无形劲气如天之刑罚,直击倾城。

        “退!”感受到此招难以抗衡,倾城收招而退。剑阵、法相一时尽散,而那无形劲气也在落地之前散为一股劲风,吹向四方。“血!”那声音又叫一声,宛若号丧哭灵。血鹦鹉一个激灵,趁众人抵御劲风之时,收起邪法飞至高空。挥手招出一个血奴,抓在手中大嚼起来。

        那血奴恍如鱼肉一般任他啃食,没发出一点声音。此时劲风已过,众人抬头又见此可怖诡异之相,一时骇然。

        “哈哈哈……”一只血奴啃食已尽,血鹦鹉元气稍稍恢复,发出一阵长笑。鹦鹉从云中落在他肩膀上,双眼之中一片纯黑之色。“好!好一个遗世独立,好一个倾城剑派!倾城教祖,愿你能一直守住这洞天福地!告辞。”话语声中,血云飞遁,现出一片星光。

        “呃——”月朗风清,妖邪已退,倾城再撑不住,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吐出。“姐姐!”“师尊!”华裳、衡洛一左一右将她扶住。“不妨事,”倾城揩干血迹,对衡商道,“速将剑阵布置完备,让所有弟子早日闭关修行。”“是!”眼见刚才妖邪之威,若不加紧修行在他面前定是不堪一击。衡商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公刘摇摇羽扇:“开席开席!今夜大家就聚在此处畅谈整晚,看哪个妖邪敢再来!”这话倒是获得众人应和。倾城挥手让弟子们开布筵席。修行之人,自是不像寻常人家酒肉满桌,不过是些仙草灵果,清泉玉露。

        众人各自聚成一团,畅谈论道,一丝隔阂也无。倾城见了,倒不由暗自感谢血鹦鹉。若不是他。还不知谁会在出言开衅,不得安宁。

        “哧”,一声轻响,书符飞至。正举杯欲饮的战羽殇抓在手中看了看,眉头一皱:“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怎么了?”无明月凑了过来。战羽殇摇摇头,冲羽杉三人道:“你们三个,去那边把龙头和洛虎丘换过来。我们细柳门下,有事要谈。”“什么事,神神秘秘的!”琴儿嘟囔着,与羽杉、鬼面一同起身,朝痛苦龙那边走去。

        与其他人的一片和睦不同,这里的气氛却是怪怪的。痛苦龙独自坐在一边喝着闷酒。洛虎丘坐在刘伶身边,大手悄悄去摸她的小手。而每次快要摸到的时候,坐在他们对面的刘若就咳嗽一声,吓得洛虎丘连忙将手收回。

        “唉——”琴儿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抓起二人的手搭在一起,“没见过你们这么磨叽的!”羽杉也笑道:“洛大哥的脸也未免太嫩了些!”呸!他脸嫩?刘伶想起自己背着妹妹被他站的便宜,腹诽不已。

        “有事?”痛苦龙抬头问道。“嗯。”鬼面点头,将战羽殇的话重复一遍。“老虎。”痛苦龙招呼一声,起身朝战羽殇那里走去。洛虎丘急忙跟上。刘伶、刘若看着他的背影,竟是一模一样的不舍之意。

        “你不会也看上他了吧!”琴儿忽然凑到刘若耳边,低低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刘若脸儿一红,斥道。“有迟疑,看来我没说错。”琴儿坐在她身边,随手拈起一枚青枣。“才没有!”刘若这次果然没有迟疑,只是底气不太足罢了。尤其是看到姐姐正盯着自己,更是低下头去。

        “血,你如此做法,反倒是帮了倾城。”血云缓缓飘动,鹦鹉站在血鹦鹉肩上,神情严肃,声音沉稳,全无一丝聒噪之态。“哦?”血鹦鹉手中右抓了一只血奴,正啃得有劲儿。闻言含糊的应了一声,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贪嘴的孩童。

        鹦鹉道:“本来那些恪礼守义的老古板对于倾城颇有微词。你这一闹,再加上显露了血宗之术。一下子就令倾城从一个背离师门的叛徒成了力抗魔道的英雄,那些家伙嘴上不说,心中对她必定有几分认可。以后再想对付她,可就不易了。”

        “不易又如何?”血鹦鹉此时就像一个不停先生教诲的幼·童,一只血奴食净,又招出另一只抓在手中,“玩玩而已,何必认真?”鹦鹉拍打两下翅膀,叫了两声:“玩!玩!”满是聒噪之态。“哈哈哈哈……”正在啃食血奴的血鹦鹉忽然发出一阵笑声,低沉暗哑,倒与适才鹦鹉的口气有几分相似。

        密林之中,荒坟两座。孙湘坐在地上,看着两座墓碑。杨锡保,孙启,都是自己最成功的试验品,却又都背叛了自己,最终双双埋身于此。

        “唉——”孙湘低低一叹,“启儿,虎头,我在你们心中,倒地是什么形象呢?魔鬼一般的父亲。还是明知不可却让你不得不听令的掌门?其实我又何尝想变成如今的样子,只是身居掌门之位,我又能如何?如今我已是人人欲杀的魔头,但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后悔。我只恨,恨自己不受天佑,以至于此!”

        “唉——”又一声叹息响起,却不是孙湘发出。“谁?”孙湘淡淡问道,就像一个给孩子上坟受到打扰的普通父亲。“是我,”战羽殇缓步而来,坐在孙湘左边,看着杨锡保之墓,“从那一日你将蛇头送到我那儿,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虎头,我来看你了。”

        “兵座?你倒是难得对谁如此挂心。”孙湘看他一眼,有些奇怪。“看着一个优秀的人在自己眼前选择一条不归之路。那种心情,没经历过是不会懂得。”战羽殇伸手,拔下墓碑旁的几株荒草。

        “那草长得好好的,为何要拔?”孙湘问道。他到这儿很长时间了,却是一草一叶也没有动。“你什么时候如此重视这小小生灵了?”战羽殇颇觉奇怪。“不知道。大概是从自己死了之后吧!”孙湘抱膝一叹,似是自己也奇怪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

        战羽殇一笑:“草木有命,人就无命么?我听说你复生之后,杀孽不少。”孙湘道:“该杀之人,不杀何为?你们此时说我滥杀成魔,日后却会感激我屠刀之下,为你们除了这许多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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