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侠
季长风赶着马车日夜兼程，终于赶在天黑前入了城。若稍稍慢一点，等到城门关闭后，又要多费一番手脚。&1t;/p>
应天城占地一百有六，又分内城和外城两部分。内城自然是皇宫禁地，座北朝南，占地面积二十有五。外城则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各种人物都有。相比其他地方每晚执行宵禁，应天这里就是不夜城，是九州最为繁华、奢侈之地。&1t;/p>
内城虽也灯火通明，但禁卫森严，而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入的地方，所以夜里显得安静幽深。季长风第一次来应天，当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条街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1t;/p>
这还在季长风大铁剑的震慑作用下，不然一辆马车真的是举步维艰。&1t;/p>
依据少女的指示，季长风驾着马车左拐右进，最后季长风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倒了哪里。因为哪里都是人，各种各样的人。&1t;/p>
最后在望江楼停下，望江楼位于应天城中枢位置。季长风特地数了一下，竟有八层之多，说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地儿。&1t;/p>
马车才停下，一华服中年人就立刻躬身上前。“小人算着时辰，本估摸着小姐要明日正午才到，不过好在一切准备妥当，请小姐随在下去楼中歇息”。&1t;/p>
少女挽起帘子，款款下车。季长风只见那人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搭手去扶住少女。“小姐，恕小人多嘴，这小斯实在欠教养，如果小姐信得过小人，可以将此人交与在下，不出数日，保管小姐随意使唤”。&1t;/p>
季长风听出来了，相比那人认为他是那少女的仆人罢了。不过季长风显然不会生气，以前押镖的时候可要闹心多了，不说路上毛贼多少，最后雇主验货都得看不少脸色，说无数好话才能拿到余款。而这次一路可以说相当顺利，不然时间在紧，季长风也不会星夜兼程，晚上赶路实是凶险无比。&1t;/p>
其实在季长风心里，少女就是一个哑巴，这也是季长风不生气的原因。但不生气归不生气，但是钱还是不能不要。&1t;/p>
“姑娘，既然都到了，我们还是钱货两清。若姑娘下次还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就是”。说罢，季长风提着铁剑下车，双脚落地时出彭的一声，地面的灰尘被气流卷起，只不过夜里没人能看见。&1t;/p>
中年人知道铁剑分量不小，因为他不是瞎子。&1t;/p>
“季少侠，这趟镖还有一小段行程，所以还需麻烦少侠”。呢喃软语若黄莺出谷，季长风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声音能如此动听，在听一句一句只怕骨头化了。原来少女并不是哑巴。&1t;/p>
“姑娘，先前多有得罪”。季长风想起自己在路上说的话来不觉一张老脸也兜不住。“不过显然这就是你要到的地方，就算你是女子，但不给钱可不行”。不过下一句声音再好也不能当钱使，季长风没敢说出口，不然这钱就真的要不到了，何况又是在她的地头上。&1t;/p>
“小子，不识抬举。小姐，如今也无必要······”。中年人抬手就要给季长风一耳光，可看着和自己一样长的铁剑，一只手举在那左右为难。&1t;/p>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问那中年人。中年人立马低头，同时也将手放下。“区区贱名，不敢污了小姐慧耳”。&1t;/p>
“既然这样，前面带路便是”。中年人怎敢不听，少女跟着中年人身后。&1t;/p>
“钱，我的钱，你 ···你···”。季长风想起师傅的一句话来：女人无赖起来，急坏诸天神佛。&1t;/p>
季长风将铁剑扛在肩头，跟着走进望江楼。&1t;/p>
中年人一直讲两人领到八楼，八楼已经是极高的所在，无论从高度，还是单纯的从数术，九为数极，非帝王不可用，所以民间自然以八为尊。&1t;/p>
八楼出了一座颇大的望江台，就只有一间住所。季长风站在台边，依着围栏，却看不见城外那一条大江。可是风却带来了那特殊的味道，白天这里必然是一处不可多得的秒地。&1t;/p>
江水由西而东，又称‘西河’。&1t;/p>
少女和中年人说了很长时间，想必是少女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中年人将这一段时间生的事说给她听。&1t;/p>
季长风看着黑夜心想：“音色上佳，身材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也难能可贵，相比容颜不会太差”。女子一路上从来没有摘掉面纱，所有季长风只能猜测面纱下有怎样的容颜。可是季长风突然又想到。“也有可能是太丑的原因，所以才遮住”。&1t;/p>
不觉，女子早已来到季长风身后，季长风没有觉。&1t;/p>
“还在想钱的事，放心，不会少你一分”。&1t;/p>
“呀··啊··不是，你过来多久了”？季长风不觉失态，脸颊微红。&1t;/p>
“才来，我让人准备了酒菜，应该很快”。这时季长风觉自己已是饥肠辘辘。“那敢情好，说先说好，差了我可不干”。&1t;/p>
“京城有名的，说来我也从来没尝过，到时你得好好给我说到底是怎样一个好吃法”。说吧。少女也倚在栏杆上，姿态略微慵懒。&1t;/p>
季长风从侧面看去。“耳郭玲珑小巧、白皙云润，想必该是柔弱无骨。虽然没有耳环，乖巧的耳垂显然已是最好的装饰”。&1t;/p>
季长风摇摇头，他觉自己今晚有点不正常，打从进城后，自己的想法，甚至身体，有时有点不受控制。&1t;/p>
少女转过头来。“是不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看你脸红的”。&1t;/p>
季长风摸着自己的脸，还真有点烫手。&1t;/p>
“小姐，酒菜已准备妥当”。房间里面的人将房门拉开。&1t;/p>
季长风跟在少女身后进门，方才觉房间尽然又四道门，东南西北一个方位一个。此时季长风也不管其中有什么门道，就算有他也看不出来。&1t;/p>
哪怕是字，他季长风认得的也不多。&1t;/p>
看来少女特别吩咐过，一桌菜几乎全是肉，这很季长风。下人离开并将四个房门一一关上，没有风的干扰，房间里的烛火亮了许多。&1t;/p>
季长风的吃法算是没有教养一类，将一条腿放在另一条凳子上，左手拿着一只京城出名的香脆酥麻鸡，左手里的筷子简直就是一对鸳鸯刀，配合天衣无缝。&1t;/p>
一阵叮当呯嘭后，桌上一片狼藉，桌面上地面上摆满各种骨头。&1t;/p>
季长风将最后一根鸡腿骨从嘴里扒拉出来丢在一个盘子里。出一声长长的瞒住声。少女则是坐在对面，双手撑在混乱不堪的桌面。“快给我说一说，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好吃”。&1t;/p>
少女显得急不可耐，季长风才觉，少女竟然只是看着自己吃，她却从没有动过，联系起少女一路怪异的表现，季长风觉得眼前的女子及有可能是患了一种名叫不能吃饭疾病。&1t;/p>
“不错，非常美味”。&1t;/p>
“在具体一点”。&1t;/p>
“就是酸、甜、辣、咸······”。季长风突然觉自己吃得太快，并没有具体感觉到是如何好吃，反正觉着味道不错，就多吃了些。“就是好吃”。&1t;/p>
季长风只能如是敷衍。&1t;/p>
可少女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接着又问酸是什么样的、甜是什么样的、咸有时怎样的想法·······&1t;/p>
“钱不要成不，放过我”。季长风提上铁剑就要走。少女拉着季长风，这酒听说也很不错，足足窖藏一百年，你先喝一点再······&1t;/p>
季长风挣脱开来，推门而出。&1t;/p>
正欲下楼，却现来时的楼梯不见了。&1t;/p>
“八楼啊，八楼，天要亡我，想我一翩翩君子，如今···，唉，不说也吧，拿酒来”。&1t;/p>
少女正好捧着酒壶追至门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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