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1 生存还是毁灭
维多利惊奇的看着，随后当十字路口出现的时候，她的小嘴张的大大的！
“这里是！？！”
“数序海洋的最深处，一切的起点与终点——彼亚诺。”林森说着绕开了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喷泉，前方的道路上有很多人，他们拥挤在一起，眺望远方。
看到这一幕，林森心潮澎湃，他加快了脚步。
因为林森知道……林妍就在前面了。
……
走着走着林森忽然发现维多利不见了，而且，这一次林森确定她不仅仅是消失了，而是真的不见了，或者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略有些惊讶，但林森也只是微微一笑。
他穿过人群来到最前头，看着城市中心，那金色的高塔下，站着的人。
林森还没有到近处，其中一人就回过头来。
她看向林森来的方向，面带微笑。
久违的笑容让林森不禁热泪盈眶，他的脚步更快了，但最终迎接他的却是另一种突然的失望。
一层看不见的，完全隔绝的禁忌。
林森在这边，林妍和韩空文在另一边。
“姐姐？”咫尺天涯用在此刻无比的贴切，林森明明都能感受到林妍的呼吸了，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拥抱她……也就更不用说，向她倾诉了。
长久以来的坚持在此刻变成了愤怒和委屈，林森百感交集，他感觉命运始终在捉弄他，并且给了他最大的希望，和最无耻的，也最无力抗衡的绝望。
林妍也一样，不过她早已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看上去还是那么美，那么从容不迫。
韩空文也走了过来，她站在林妍身旁看住林森。
“你终于来了……”
这话不是林妍说的，可听上去却分外亲切和自然。
韩空文看林森的眼神也如林妍般，充满宠爱。
可明明林森不记得自己与她有过什么关联……直到林森再看向林妍，看到她脸上的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表情后……林森才惊醒过来！
眼前的林妍和韩空文看着仍是两个人……但其实……她们已经融为一体，意志的高度融合让韩空文自然的对林森产生了亲人般的关怀，所以林森才会在陌生中感到分外的熟悉。
“姐姐？”
林妍隔着那层无法穿透的禁忌轻轻抚摸着林森的脸庞，眼前的弟弟也变了……他变得更加帅气……高大……那些颓废一扫而空，那些脆弱也全都消失了……陌生了……但眼神永远还是那么熟悉……
“是时候做决定了，森。”林妍轻声道。
“姐姐？!”
“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究竟哪样更高贵？
去忍受那狂暴的命运无情的摧残？还是挺身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它一扫而空！
去死！去睡就结束了？如果睡眠能结束我们心灵的创伤和肉体所承受的痛苦，那真是生存求之不得的福祉！
去死！去睡！去沉沦……
即使摆脱了这尘世，可在这死的睡眠里又会做些什么梦呢？真的想一想，这顾虑不会是折磨吗？这梦不会是囚笼吗？
谁甘心忍受那鞭打和驱使，受人奴役，受尽侮辱和轻视！忍受那默默无闻的死亡，忍受那千篇一律的谎言？！
谁也不甘心吧？呻吟！流汗！拖着这残破的躯体，我爬行在嘲笑中！我爬行在侮辱中！但我宁可忍受，因为我不能让顾虑迫使我成为懦夫！
因为我不能让自由失去！
而我更不能失去自由！
生存……还是毁灭……
这曾是一个问题……而我知道，终有一天！当苏醒的人类不再狭隘于自我的纷争！当苏醒的傀儡不再甘于卑微的屈从！当呐喊于沉默中爆发！
以自由的觉悟！
高唱吧！
自由万岁！
人类万岁！”
林妍说着，起初她语调平静，但逐渐的，整个广场，乃至整个彼亚诺，那驱散了黑暗的世界中，所有向往自由，向往新生的力量都在呐喊！
他们齐声诉说，齐声呐喊！
“自由万岁！
人类！
万岁！”
林森环顾四周，他内心在颤抖，灵魂在战栗，他喃喃自语。
“自由万岁……人类万岁……”
……
“真相？你如此执着的原因是因为真相吧！？”
可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
“你是对的，我的确是在指挥一群木偶，可谁又能说，那个被谎言欺骗着，即将迎来灭亡的世界中，那些拥有自我的人就不是木偶了呢？恩？”
真相听起来要比接收起来……容易的太多了……
……
主问我，你悲伤吗？你恐惧吗？你痛苦吗？
我说，我解脱了，我放弃了，我麻木了……
……
若神予我尊重，我便与他为友，因我心有所爱。
若神予我轻蔑，我便与他为敌，因我生来自由！
……
“姐姐……”
“恩？”
“你不害怕吗？”林森看着卫戍之墙上那游荡的死亡列车轻声问道。
林妍默默的抱紧林森道：“害怕呀，可我更怕看到你和雪儿饿死啊，比起那些，这种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林森发着高烧，他蜷缩在姐姐怀里，默默的握紧拳头。
“姐……”
“恩……我在听。”
“对不起……”
林妍努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她尝试把泪水忍回去，可最终还是落下来，在哭的那一刻，她抬起手狠狠的捶打在病重的弟弟身上，一边打一边哭，直到发泄完了，简单的葬礼结束了。
林妍才重新抱紧弟弟。
而整个过程中，林森一声未吭……
比起身上的痛，他清楚姐姐内心底的苦……
“姐……”
“……”
没有回应，但林森知道她在听。
“我一定会让你和林雪进入塞伯鲁斯的！我保证！”
…………
…………
我保证！
林森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却永远也无法再触碰到的亲人，看着她们身后，那个被束缚在金色高塔上的维欧蕊。
“生存还是毁灭……”林森冰冷的念叨着这几个字，随后说道：“我选择毁灭！”
伴随一声毁灭响起，金色的高塔应声碎裂。
跟着，金色的三角中，维欧蕊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这一幕，林妍和韩空文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林森无声的看着，他心已安定。
……
人类崛起的时代，从今天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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