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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霸王变做小绵羊


87_87894西门庆闻声便扑通一声跪下去道:“老祖何时来的?”说着话便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

        只见来者身姿轻盈,步履稳健,黑发如墨,双目如炬,长须飘飘,闻其声只觉得浑然有力,如擂鼓钟鸣一般,全然不似一个八十来岁的老者。

        “我听闻你又惹上人命官司的?”说着话径直走到床边。

        那小玉忙又将李长歌手臂扶出,双膝跪地拿着方枕头垫在她手踝处,待这老者诊脉。

        右手诊脉,左手扶袖,片刻之后道:“此小娘子虽是外感风寒,太阳伤寒症,昏厥却不赖此,只怕是几日滴水未进,先吩咐人煮些易克化的热粥来,喂她吃下。不易多喂。

        令人去药房依着桂枝汤的方子抓两副,将药煎好,待她醒来令她服下。再令她喝一碗热稀粥,盖背子保暖,明日晌午饭之后,我再过来。”

        西门庆一直不敢起身,只低头跪在地下老老实实的听着话儿。

        “是,孙儿且记下了。”西门庆说的恭敬之极。

        老者起身道:“你且随我来!”

        祖父一路在前面走,西门庆乖乖的在后门跟着,垂手低头,温顺的好似小绵羊一般。

        风从山上来,轻拂槐树新叶沙沙作响。

        掌门人穿花过树一路行至院子东南角的那一架子紫藤花下方才住了脚步。

        西门庆祖父端端的站着一言不发,唬的西门庆连忙跪下道“孙儿不孝,恳请祖父责罚。”

        风入花帘,荑条相交,垂垂然荚果藤花随风摇曳,微馨荡漾。

        “起来吧!”

        “谢祖父。”西门庆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像是学堂里犯错的小郎君,等着先生责罚一般。

        “李家大朗死可与你有关?”

        西门庆的祖父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语气平和寻常。

        偏这寻常的一问,立时令西门庆慌了神,他的手在背后揉搓,脚在地上窸窸窣窣,脸涨的彤红道:“人虽不是我杀,事情多少与孙儿有些关联。那小娘子便是李大郎家的闺女,孙儿打算娶她回来。”

        “一事四命,你且仔细思量。”

        “要不是李二非杀我,也……”西门庆刚想辩驳一翻,看到祖父投过来的眼神马上住嘴了,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如何又跪下了?”

        “孙儿定然不叫死人咧,只孙儿今日要求祖父一件事情,祖父若是不答应,那屋子里的小娘子她要寻死觅活的,她想要入派学医……”西门庆越说声音越低,祖父威严,他越大不敢接着说了。

        虽然他在太阳县是土霸王,坏事做尽,父母在时纵容他,他便无法无天,偏怕祖父怕的紧。

        不管他多么混账,祖父永远都是那样一抹波澜不惊的样子,记忆里这个祖父从来不曾说过重话,甚至从未管过他。

        父母去了,连能拘束他的老婆陈氏也去了,他好似归山的野马一般,心里该欢喜的,他却心中却郁郁不安。

        “既然是她的事情,便叫她自己求。”他祖父连一应的事情缘由都不问,之丢下了这句话,说着他便跨步出了院子,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西门庆。

        “祖父,你怎地不像别人那般骂我一场也好……”他的声音又沉又小,似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低下头眼眶便有些红了。

        “爹,那小娘子醒咧!正寻爹咧!”来兴虎脑的跑过来,见西门庆孤零零的跪在紫藤花下不由住嘴,垂手而立,不敢近前,也不敢退出去。

        西门庆好一顿邪火,正无处可发,见这厮莽莽撞撞的样子,没有一点机灵劲,便大声喝到“狗东西,给我滚过来,白长了一双眼,看不见扶我起来!”

        来兴战战兢兢上前扶起西门庆,刚刚扶起西门庆,却大脚就踹在了来兴的屁股上,踹的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接着又是几脚,西门庆便踹便骂:“狗东西,你鬼鬼祟祟作甚!”

        这来兴实在,心里着实委屈的很,他只是来传的话,不知道如何又得罪了西门庆。

        他原来是外门上的小厮,因着玳安今日忙,才叫他顶进来伺候几日,偏顶进来好处没有捞到,日日挨揍却不少。

        想他们几个一起进西门庆的家的,玳安如今混的风生水起,来安也成了爹的贴身小厮,好容易捞了机会到跟前,却……

        越想越是觉得委屈,便坐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西门庆心里更加不耐烦,买你来就是伺候人的,不好好伺候我还鬼鬼祟祟,不过好好教训一番,刚踹你两脚,你不乖乖认错也罢,竟然跟我学起来泼妇那一套!不知道眉眼高低!

        想到此处西门庆将脸一冷,道:“滚回外门守着,往后别往我跟前凑,叫我见着,见一次揍一次!”

        说完便趾高气昂的往屋里头去寻李长歌去了。

        李长歌被小玉喂了一碗热的红枣粳米粥,缓过神来,她气色渐渐便好了,叫小玉扶着她背后靠着缎面牡丹花的大迎枕,坐了起来。

        “有劳。”李长歌从来都是伺候别人,此时被这叫小玉的丫头伺候的如此周到便心中生了愧疚,却仍旧心系大牢中的二叔,心情烦躁不堪。

        “娘子说的哪里话,今日的事我可是都听着咧,等娘子过门做了三娘看顾一下小玉,便感激不尽了。

        你且别多想,只管在这里好好养病,要吃要喝只管给我说。

        你家里的事儿,爹已经使来安去办咧!”小玉见她眉宇之间颇有愁急之色,想必是担心牢狱里头的亲人,索性劝慰她一番,好叫李长歌知道西门大官人是个守信的人。

        李长歌一听这话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自如哥的命是保住了,不知道二叔如何了?

        她忽然想到这事成了,依言便要嫁给西门庆了,心里酸涩苦楚,却接不上一句,只将头向里一瞥。

        “娘子可不要担忧,大官人办事儿最是牢靠的。先将这药吃了,病才能好的快。”小玉亲手端了一碗汤药过来,笑容温和可亲,声音轻而柔,体贴备至。

        李长歌不善言辞,并不接话。日子再难再苦,总还是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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