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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刨祖坟


文帅病倒,端木凝蕊被曲问兰和俅燕回,推到前宅署理城中事务。白天看文书,夜里守着文帅,任谁劝也不听。几天下来,眼见着小脸儿渐瘦,面色不佳。俅燕回知道劝不了她,只能逼着她喝补气血的汤药。

        文王病重的消息,最终还是漏了出去,城中议论纷纷。这一日程作与周宁来到厅房,程作抱拳道:“长公主,国师。城中流言四起,末将是否该拿人,以肃诽言?”

        周若看向端木凝蕊,既然是长公主主事,自然要先听长公主的意见。这几日下来,端木凝蕊也明白了文哥哥天天在忙什么,看似闲坐无事,实则不停地在用着心力,也难怪文哥哥会突然病倒。想必是心力憔悴。

        端木凝蕊沉默了片刻,说道:“程大将军若是拿人,只怕会更增诽言之势,不若派人散出消息,只说文王不是病了,而是因紫气灌顶,天命加身,正在脱胎换骨。因怕朝廷注意,才假托重病而已。”

        周若微笑点头,程作也露出微笑,应道:“末将领命。”

        程作离开后,周宁抱拳道:“长公主,东境五府,秋粮与税贡,至今也未缴来。末将是否差人去问问?”

        端木凝蕊摇头,说道:“那五府,本也不是文王治下,他们想必也听说了文王病重,是以才没有缴贡,实则也不怪他们。只不过,这样的墙头草着实惹人生厌。本宫会传谕召远,令李将军出城练兵。以示教训!”

        “是。末将告退。”周宁抱拳,心中暗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虽然整日跟着文王,但长公主毕竟是个女童,能有这般担当和见识,实为难得。

        周若拱手道:“长公主决事果断,深得文王处事之明。臣不胜欣慰。”

        端木凝蕊抿嘴一笑,说道:“先生莫要夸我。文哥哥这一病,我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明白了文哥哥为什么能战而不战,为什么总说要以理治人,以德服人,为什么做了王,还要在后宅过平常百姓的日子。这个位子,我坐了几日,非但不好玩儿,还备感肩负重大,心力匮乏。眼下只盼着文哥哥早日康复,还我自由自在。”

        周若一笑:“长公主小小年纪,思虑甚详,迟早能得大自在。可喜可贺。”

        召远守将李河,接长公主手谕,令他出城练兵。微一思索,便已然明白其中道理。当下留二百兵驻防,率八百骑出城,第一项便是突袭,八百骑兵奔袭台定,而后直下胡南,兜了一个大圈后,回返召远。

        这一次练兵,惊得五府知府又慌忙议事。派人探听,方知此令乃是年仅十二岁的长公主所下。五人感叹,文王天命所归,身边一个孩童都有如此气魄胆识,再不敢等闲视之,急命人筹备礼品,送往齐阳。

        不日,周宁来报,东境五府的税贡,一文不少地缴来,还送来了礼品,祈祝文王早日康复。

        京城,因母妃寿诞将至,长平王正在准备礼品。王妃李梦蝶跟着忙了一日,掌灯时分,见长平王眉间似有思虑,便问道:“王爷,可是在想长公主的事?”

        长平王一笑:“蝶儿深知我心。本王在想,是否应该请旨,召文王与长公主进京,为母妃贺寿。”

        李梦蝶笑道:“自然应该,于情于理,妹妹与妹婿都该进京贺寿。”

        长平王微笑摇头:“你不懂。”

        李梦蝶嘟嘴道:“臣妾自然是不懂,王爷教臣妾嘛,就会说‘你不懂,你不懂’,老气横秋的。”

        长平王搂住她笑道:“好,本王错了。本王说给你听。于情于理自然是应该,但文王是异姓王,也是开国以来头一位诸候王。要召他进京,必要父皇圣谕。而且,文王进京,依制,能带五千护卫,八百随从。然而,他又是驸马,长公主也可带三千护卫,六百随从。加起来,近万人!闻说文王练有暗营卫,若是这些人乔装成……”

        李梦蝶扬脸吻上了他的唇,长平王一愣,李梦蝶亲了一下后笑道:“臣妾听不懂,头痛。还是不懂吧,王爷,来看臣妾亲手绣的额带。”

        长平王失笑,由着她拉起来,走到床边坐下。

        方坐下,侍女挑帘进来,福身道:“王爷,韩先生求见。”

        李梦蝶嘟了下嘴,却没说什么。长平王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去去便回。”

        李梦蝶含笑点头,长平王起身出来。

        韩晨自上次回来后,便告了假。长平王也没有刻意去劝慰他,只是准了他的假,随他是去闭门反思,还是游山玩水。今日回来,必然是已然想通了,放下了。

        来到厅房,韩晨满脸喜色,抱拳道:“王爷,文王病倒了!”

        长平王愣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说道:“韩先生请坐。”

        韩晨观他脸色,说道:“王爷,文王势大,王爷不该将其视为皇亲。”

        长平王笑道:“可他毕竟是。韩先生,即便文王病倒了,本王也不能发兵征讨。”

        韩晨面有得色,拱手道:“臣之意,是说文王这一次怕挺不过来了。”

        长平王更为诧异,问道:“莫不是先生下毒了?据闻文王府邸守卫森严,先生你是如何做到的?”

        韩晨答道:“回王爷,臣没有向其下毒,而是刨了他家的祖坟!”

        “什么!韩先生再说一遍。”长平王惊愕不已,难道是近来房事过繁,导致肾水亏缺,耳朵不灵了?

        韩晨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垂头说道:“王爷没有听错,臣刨了文王的祖坟。”

        “胡闹!”长平王拍案而起。

        韩晨连忙拱手道:“王爷息怒。臣知王爷不信阴阳之事,不请鬼神之功。但臣以为,非常之事,当用非常手段。凡生人福祉,多受阴宅气运。臣破其阴宅气运,当能削其锐势!”

        长平王皱眉道:“先生向来不语怪力乱神,怎么此次竟如此作为?难道活人做事,还要受死人指点吗?”

        韩晨拱手道:“王爷,恕臣死罪。皇家历代注重陵寝安放,不也是这个道理吗?况且,臣寻到段家坟茔,有一座坟,确是压在了旺脉穴眼之上。而臣刚移了此坟,文王便一病不起,怕也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长平王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齐阳紫气横陈,先生又做何解释?”

        韩晨答道:“正因为齐阳紫气横陈,臣才出此下策。有紫气灌顶,文王即便没有天命加身,也能说成是天命加身。是以臣才破其阴宅气运,纵是不死,也能伤其香火,损其阴功。是为釜底抽薪也。”

        长平王坐下,掐着额角揉了揉,无奈说道:“韩先生辛苦了。天色不早,回去歇息吧。明日本王会将此事禀告父皇,再派人前往齐阳探听消息。”

        “是。臣告退。”韩晨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长平王长叹一声,起身回了卧房。李梦蝶看他脸色,问道:“又有战事?”

        长平王摇头,屏退侍女,将韩晨的话说给她听,李梦蝶惊道:“这个韩先生,未免太过失德。王爷,臣妾浅见,这样的人,还是慎用之吧。”

        长平王叹一声,说道:“他也是一片忠心……算了,明日奏禀父皇,看父皇如何决断此事。”

        转过天,太子上朝去了,灵姬到太子妃房中请安。刘瑶玥笑着扶她起身,拉到身边坐下,说道:“听他说,是你劝了他。灵姬,我怎也没想到,你这般贤良。我有意向母后请旨,晋你为侧妃。只待来日进宫,便说了此事。”

        灵姬微笑:“太子妃盛情,奴婢敢不感恩戴德。只是奴婢出身卑贱,又曾嫁过人,如应了正经名分,恐伤了殿下声誉。是以,还望太子妃体谅。”

        刘瑶玥微微蹙眉,握着她的手沉吟半晌,方才说道:“你这话在理,只是太过委屈你了。好在来日方才,我定给你个交代。”

        与太子妃聊了一会儿,灵姬便回了自己房中。盘算着既然已经将太子和太子妃摆弄得琴瑟和弦,下一步便要想办法让太子觉得她智计过人了。

        太子下朝返来,先到了灵姬这里,看来今日是要宿在太子妃房里。灵姬见他面有喜色,倒了茶问道:“殿下这样高兴,可是有喜事?”

        太子接了茶,搂她入怀坐下,大笑道:“与你说一件趣事。老三那个谋士韩晨,居然刨了文王家的祖坟,还说文王病重难愈。你说好笑不好笑?”

        “当真好笑。”灵姬掩嘴而笑,心里却狂跳如数!刨祖坟一说,灵姬不在意。哪有说刨了祖坟,立时便能要人命的?即使是挖了龙脉,这皇家也不是顷刻便能倒台的。灵姬怕的是,玉宵门向文王下手了!不然怎么会突然重病不起?

        陪太子闲聊了多半个时辰,灵姬哄着他去找太子妃。心里惦记文王,但此时身在宫中,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在心中暗暗祝祷,祝祷文王福大命大。不然,她又要再次逃亡了。虽然这宫里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但若没了文王,灵姬宁愿浪迹天涯,也不愿服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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